艇长的声音还算镇定，但那份镇定下压着火山：“备用氧烛呢？紧急呼吸面罩呢？”

“氧烛只够撑二十分钟！面罩？面罩也得有氧气啊！”轮机长的声音更绝望了。

“安琪，你想什么呢！”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甩掉脑子里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上一次在‘黑鲨’号上也是这样…不过那次有李舟…他那神奇的‘感知’，说不定能‘看’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别傻了，安琪，这里没有李舟，只有冰冷的海水和即将耗尽的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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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天·第二条紧急录音**

“艇长下令紧急上浮——这是最后的选项，也是可能暴露的宣告。”艇体剧烈晃动着，那是紧急排水的声音。

“海面，阳光直射。我们成了活靶子。”我能想象到阳光灼烧艇壳的温度，也能想象到敌方对海雷达屏幕上突然出现的光点。

“维修组强行打开外部模块舱，尝试更换z整段的供氧管路。整个过程耗时超标，已经十五分钟了，红灯还在闪！仍未修复成功。”砰砰的敲击声和咒骂声从外面传来，混杂着风声。

“艇长，不行！备件接口对不上！这批备件有问题！”一个维修兵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风声传进来。

“敌舰出现。”了望哨的声音像丧钟一样敲响。

“北面方位，三艘，不，四艘！四艘小型快速巡逻艇逼近，尾迹明确，雷达锁定！”

“我们……已无路可逃。”

艇长的声音在指挥舱响起，异常平静：“全体注意，准备战斗。损管部门，继续抢修。”

“艇长！”我忍不住喊道，“供氧系统尚未恢复，长时间潜航或者战斗机动，艇员会先一步缺氧昏迷！”

伽梵圣国的巡逻艇越来越近，已经能用肉眼看清上面晃动的人影和黑洞洞的炮口了…包围圈正在收紧…冰冷的绝望感像深海的水压一样挤过来。

“……” 录音里，只剩下我急促而不稳的呼吸声，背景是持续不断的警报蜂鸣，以及隐约传来的、混乱的喊叫声…还有…还有炮弹划过空气的尖啸…越来越近…

**（录音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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