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被清理得很干净,非常专业,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但我还是……咳咳……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抠出来一些残留的路由痕迹,几次不寻常的跳转,都指向了……伽梵圣国。”
“还有,他们偶尔会发给我一些加密的电子资料,分析指令或者情报摘要。我分析过几个文件的元数据,里面残留着伽梵圣国一家小型网络服务商的转发标记。很隐蔽,像是被多重代理覆盖过,但我确定来源。”
“我高度怀疑,暗影会在伽梵圣国境内,很可能设有他们的实体基地,或者至少有一个非常关键的网络节点,甚至可能有酋长级别的人物长期在那里活动。”
“我建议,我们龙昭帝国可以考虑通过外交途径,或者……其他更直接的方式,尝试与伽梵圣国方面接触,共享情报。如果能联合行动,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挖出暗影会一条重要的支脉。”
叶钧微微颔首,表情凝重:“这个情报价值很高,我会立刻整理,加密上报给庄明将军。”
说完这些,高缜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眼神再次黯淡下去,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一直沉默站在旁边的李舟,目光变得异常复杂,沉重得像块铅,压得李舟心头一紧。
“李舟中尉……还有一件事,一件我犹豫了很久,但现在必须告诉你的事……关于APTY-4896……”
李舟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经过我的秘密调查,它是暗影会一个持续了很多年的秘密项目,代号……‘宙斯之子’。”高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却字字清晰地钻进李舟的耳朵,“目标是人为地,批量制造出能力强大、而且绝对服从的超级士兵。他们想……造神。”
“但这个项目,从立项开始,就伴随着巨大的失败率和无法控制的风险。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绝大多数试验品,获得的能力仅仅是身体素质的有限强化,比如力量、速度、反应神经的提升,远低于他们的预期。而且……”
“而且,所有试验品都伴随着严重的副作用……最普遍的,就是无法缓解的剧烈头痛,神经信号紊乱,像老旧的电线一样短路、错乱……最终导致整个神经系统崩溃,变成只会流口水的疯子,或者彻底失去意识的植物人。”
李舟的心脏猛地抽紧,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立刻想起了自己获得能力初期,那种仿佛要将头骨生生钻开的剧痛,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要不是后来海军科研部门特制的抑制药物……难道那药……
“是的,我一开始确实会头痛,”李舟的声音有些干涩,艰难地开口,“非常剧烈。但后来,海军的药……”
高缜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黯然,打断了他:“海军的药物,很了不起,能缓解症状,抑制神经紊乱,但无法根除源头。那东西,APTY-4896,是直接作用于基因层面的,像一种……病毒,或者说,催化剂。”
他看着李舟,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情绪,又夹杂着一丝无法解释的、仿佛在观察珍稀标本般的探究:“你是那个项目里……唯一的‘完美意外’。”
“在所有我能接触到的,那些残缺不全、加密混乱的记录里,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仅仅停留在体能强化阶段,而是觉醒了‘超感知’这种特殊精神系能力的个体。独一无二。”
“但是……”高缜的声音在这里顿住了,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压得他几乎窒息。护士听到动静,从外面探头看了一眼,被叶钧用眼神制止了。
高缜好不容易平复了喘息,脸色更加灰败,他看着李舟,一字一顿,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把冰冷的凿子,凿在李舟的心上。
“之前的试验品,无论能力强弱,无论副作用表现如何,都有一个无法突破的致命缺陷……一个时间上的……诅咒……”
“所有注射了APTY-4896原液,并成功产生能力变异的个体,根据那些残缺记录的不完全统计和后续追踪推算……”
“无一例外……”
“都活不过……”
“三年。”
“你说……什么?”李舟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瞬间冻住了,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向上蔓延,冰封了心脏,大脑嗡的一声,彻底空白。周围的一切声音——监护仪的滴滴声,高缜的呼吸声,叶钧的存在感——全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高缜那如同最终判决般的话语在耳边无限回荡。
“三年?”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像是不属于自己。
“是的,三年。”高缜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性,像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李舟摇摇欲坠的世界观上,“你的身体,就像一个被强行点燃、超频运转的引擎。它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但结构本身却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因为过度损耗而彻底……崩溃。”
轰隆!
李舟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劈中了,从头到脚一片冰冷,四肢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
超能力?狗屁的超能力!
这不是什么上天的恩赐,这是诅咒!是一个用生命倒计时的催命符!
他一直引以为傲,甚至赖以生存,建立起自信的能力,竟然是这种鬼东西带来的副作用?而且这副作用还他妈的可能随时要了他的命?!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从头到脚彻底淹没。
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回想每一次使用能力时的感觉,那种掌控一切、洞悉一切的强大错觉,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和讽刺!
那不是力量,那是毒药在燃烧他的生命!每一秒感知,都是在加速奔向死亡!
强烈的自我厌恶感涌上心头,他甚至开始憎恶自己的身体,憎恶这具被污染的、随时可能报废的躯壳。他算什么?一个基因突变的怪物?一个有保质期的“次品”?
所有的功勋,所有的认可,所有的荣誉,在“三年”这个期限面前,都变得轻飘飘的,毫无意义。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就是在耗尽自己之前,尽可能地发光发热,然后像一颗流星一样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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