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被李承宇扶着,雪天,蒋君丽让老太太拿了个根拐杖,拐杖头叩在青石板上,笃笃两声。
周老爷子正坐在正屋太师椅上喝茶,听见动静,抬眼,目光在李老夫人银白的鬓发上落了落,“还以为你今年要守着你那株蜡梅。”
“你这院子的红梅开得好,来讨杯茶喝。”李老夫人在对面椅子坐下,佣人刚要接过她的披肩,被她抬手止住,“不用。”
李北渔是最后一个进门的,站在巷口,黑色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只露出双眼睛,睫毛上沾了点白霜,像落了片细雪。
周南川正站在石阶上,他穿件黑色羽绒服,手抄在口袋里,背影被门楣上的灯笼照得半明半暗。
看见她时,他没动,只是目光越过青石板路,稳稳落在她脸上。
只是看见她时,眼眸中的神色亮了几分,眸底藏着只有她能看见的暖意。
两人之间隔着七八米的距离,风把说话声吹得七零八落,谁都没开口。
李北渔的手指在口袋里蜷了蜷,她看见周南川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被他硬生生止住话头。
她抬脚往前走,靴子踩在结了薄冰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耳尖有点红,大概是站在风口等了会儿。
两人并肩朝里面走。
距离离得挺近的,连张纸都插不进来了。
周南川双手插在口袋里,指尖却在布料下蜷了蜷。
好半响周南川才开口说话:“你冷不冷?”
“还行吧。”李北渔说。
然后两人又没话头了。
还有两步远时,周南川的手终于从口袋里抽出来了。
骨节分明的手悬在半空,没敢往前伸,就僵在外面。
李北渔忽然笑了,很轻的一声,被风卷着送过去。
在他愣神之间,李北渔伸出手,不动声色地去牵周南川的手。
她的手很凉,指尖却在他触碰到的瞬间,猛地一颤,这种凉意一点点地从他的手背往上蔓延,直到他的耳尖变得通红。
周南川低头,正好看见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纤细,却很用力。
他喉间滚出个模糊的音节,反手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指尖揣进自己大衣口袋里。
“冷死了。”他嘟囔了句,声音有点闷,却没松开。
李北渔任由他握着,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她抬头,看见周南川的耳尖红得厉害,比门口的灯笼还艳。
“走了,进去了。”她拽了拽他的手。
周南川“嗯”了一声,牵着她往院里走。
经过影壁时,李北渔飞快地松开手,恢复成那副冷淡模样。
周南川反应过来,脸上变成没什么表情的高冷样。
门内传来周老爷子的咳嗽声,混着李老夫人说话声。
慕如霜端着果盘从正屋出来,月白色旗袍衬得她气质温润,看见李北渔时眼睛亮了亮:“北渔又长高了,快进来暖手。”
周博友把客人迎进来就去厨房待着,就连李衍成也被蒋君丽赶去厨房帮忙。
蒋君丽和慕如霜说着最近公司的事。
李承宇大过年还在打电话处理公司的事。
李北渔弯腰换鞋子,周南川从旁边鞋柜给她拿了双新的,然后也去了厨房。
李北渔坐在蒋君丽旁边,低头刷手机。
家里佣人已经放假回家,一桌菜是周博友和周南川准备的。
“南川很勤快啊。”蒋君丽笑着开口。
慕如霜摆摆手:“男孩子不学着做菜,以后找不到老婆的。”
半个小时后,全部菜已经弄好。
两位老人家坐在主位。
父母们坐两边,李北渔挨着他哥坐,周南川很自然地挨着李北渔坐下。
两家人刚好一桌子。
桌上已经摆好了冷盘。
“北渔,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慕如霜笑着问,目光落在李北渔身上。
李北渔刚端起茶杯,闻言顿了顿,声音没什么起伏:“还行。”
“听说这次北渔考了年级第一,把南川挤下去了?”周博友笑了笑。
慕如霜嘲笑周南川:“那可不,而且我听说川川在七中当了一年的第一,结果北渔一转过去,就把川川给挤下去,而且这半学期都没把第一给拿回来。”
闻言,周南川神情一僵。
李北渔弯唇,无声地笑了笑。
蒋君丽笑:“运气而已,南川这成绩也很好,北渔这孩子只会动点脑子而已。”
李衍成没说话,只端起酒杯和周博友碰了碰,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眼底都带着点无奈。
上菜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吃到一半,李承宇突然提议:“要不咱喝一杯?”
他说着就要去拿白酒,被蒋君丽按住了:“你弟弟妹妹还在呢,喝什么酒。”
“我们又不碍事。”李北渔突然开口,说完自己都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接话。
周南川抬眼看她,嘴角似乎勾了下,快得像错觉:“确实不碍事。”
周博友把酒瓶递过去:“少喝点,意思意思就行。”
李承宇先给李衍成和周博文倒了杯,又给自己倒了杯,刚想给周南川倒时,突然想起来,周南川还没成年,硬生生止住动作。
周博友倒是不在意:“没事,他自己倒就行。”
李承宇把酒瓶给周南川。
周南川接住,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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