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干爹如果是年轻的时候,或是还有手指,一定会扭断所有敌人的脖子。
可现在毕竟不复当年,花佛感受到他的手臂。随即就是一脚,小屋一阵血气,几颗血点儿落在我脸上,老人家已被踢到墙根儿里。
这时小爷真的疯了!可屋里又没有硬物,我又抄起桌上的茶壶砸了过去。
瞬间瓷片四溅。
“咋了?”干妈这时却又在另一屋里大叫,同时打开了灯。
我急喊:“插上门儿别出来!”
可这句终究是晚了!花佛正啥也看不清,又屡屡挨揍,此时意识到屋里有女眷,一个大步便跨了出去。
我紧跟其后,可他速度太快!见到打开门的干妈就是一脚。
“奶奶!”金薇薇已不知何时抓起剪刀冲出来,一剪正刺在花佛的肩上。
“好丫头!”可他一偏身,转瞬便将她夹在腋下。出门垫步拎腰便跳上土墙。
“花佛,我操你妈!”
他腋下夹着金薇薇,如只狸猫般在房顶上蹿下跳。工县那时几乎一马平川的品质小砖房,反倒让这秃驴如鱼得水。
不过家家有瓦匠,门口都码着红砖。小爷抓起红砖便扔,他挟着金薇薇不便,脑袋又亮,还真挨了我不少板砖。
工县都是同气连枝,听见我的声音,家家户户都已打开门灯。年轻力壮的瓦匠们也纷纷出来看是啥情况。
我连连大叫:“抓住他!那是通缉犯花佛!”
瓦匠们一听,立时拎起钢叉、铁锹跟着我在后面直追。
花佛这畜生正值壮年,又是大庙里下过苦功的,即使挟着金薇薇速度也远在我们之上。
十几分钟后落下房顶,已直奔着大石桥而去。刚到桥上,见对面也有十几个瓦匠正拎着家伙冲来。
他见避无可避,反倒跳下石桥,一猫腰就钻进了排水管道。
我一回头,身边的小瓦匠只剩一个,其他的都已被甩得很远。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手电筒,“打电话给金大发,就说她闺女在花佛手里!”
我随之跳下桥,这地方虽没有板砖,卵石倒多得是!我随手捡起一块也跟着钻了进去。
里面臭气熏天,伸手不见五指。
可这时小爷根本没想过害怕,更顾不上什么味道。
别说金薇薇现在十万火急,即使花佛打了我干爹,就足够小爷跟他拼命的!
我一手卵石,一手手电筒,发了疯似地紧跟其后,就是一心想把这秃驴拍死。
跑到拐角,刚要转弯,却横里踢出一腿正中小爷下腹。
那腿简直如同铁棒瞬间让我萎靡在地,冷汗直冒。
金薇薇躺在地上,不知何时已被花佛勒晕,而花佛此时正满脸邪恶地望着我。
“你个小兔崽子!佛爷本想先舒坦完了再去找你,可你特么非要急着送死!”
我痛的额角冒汗,警告道:“花佛,他可是你雇主金大发的女儿!你要是碰了她,别说钱拿不到,就连小命也难保!”
花佛一愣,可随即又面露阴险,“我玩儿完再杀了她不就行了!”
我嘴上一边作答,一边想着应对办法,毕竟这大庙里的和尚,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小喽啰。
“你特么放屁!小爷已经告诉金大发了!你要敢碰她,他绝不会饶你!”
花佛不知是不信,还是真的丧心病狂,只是嘿嘿一笑,“那也行!佛爷就特么连他一块儿杀!”
说完朝我又飞起一脚。小爷这次早有防备,关上手电筒的同时,大长腿便朝黑暗里一扫。
小爷也没练过,纯是仗着先天条件,“噗通”一声,花佛还真被我撂倒了!
他看不见小爷,可小爷却看得见他那锃亮的秃瓢,一卵石便砸了过去。
卵石这玩意儿可比板砖硬得多,任凭他铁头功再强,还是一蓬鲜血崩出,小爷也同时抱着金薇薇滚到了一角。
花佛再站起时,早已辨不清方向,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随即疯狂的怒吼:“妈的!小兔崽子你在哪儿?”
小爷但凡吱一声,都特么算脑子让驴踢过!
洞口这时又是一阵脚步声,花佛不由心慌意乱,骂了声“狗娘养的”,随即又向黑暗中跑去。
我这才长舒口气。
等人跑到,竟然是更新手下两个正在调休的小力工。
“小师爷,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儿,你们把这女孩儿带回去!”
我见其中一个手里正拿着张图纸,便问:“这是什么?”
“哦!江城地下水管道平面图,我过去参与过一个工程就留了下来。怕你们走的太深就直接带过来了!”
我一把抢过,用手电筒仔细照着。
工县属于江城下辖县,城市下水管道相互连着。花佛跑得方向正好是通直一路,远远通进江城。
而连接处正好有个维修枢纽,我沿着岔路追过去几乎可以缩短一半时间。花佛又没有手电筒,势必会影响速度。
小爷正好能提前把他截住,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小力工道:“小师爷,没事儿咱就回去吧!剩下的交给警察!”
“妈的!敢打我爸!我跟他没完!你们先回!”说着,我便已朝着那条岔路追去。
小爷活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找个爹,结果让你这秃驴踢了,这事怎能善罢甘休?
等我跑到维修中枢时,眼前已一片光明。
看了看表,已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小爷竟然足足跑了五个小时,怪不得筋疲力尽!
这里是城市下水的关键区域,因此照明长久不灭。
四处还散落着一些简单工具与几摞红砖,正好给小爷提供了偷袭他的机会。
妈的!他应该还没跑到!
下水道里十分潮湿,红砖重量极重,小爷故意挑了两块硬的。
我走到了灯光与黑暗交界处,他的必经之路上,那里正好有个缺口可以提前埋伏。
我便掐起了表,开始计算时间。
可十分钟之后,却听见相反的方向传来一阵铁梯子的响动,好像走下来几个人。
我的神经立时开始紧张。
“老板,是这儿没错吧?”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像鼻子有啥问题。
我一愣:这么有特点的声音,好像是被小爷用饭铲子打断了鼻梁骨的那个鹏飞呀?
“错不了!水下工程当年我参与过,这肯定是那个傻逼的必经之路!”
我不由抽了口凉气,这特么不是金大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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