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烟立刻松开云嫔,回身对着太后,姿态恭顺地福了一礼,抢在云嫔辩解前开口。
“太后娘娘息怒。既然云嫔娘娘已经来了,人多热闹,这荷花宴吃着才更有滋味,要不就让云嫔姐姐留下来一同品尝吧!”
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惊魂未定的云嫔,语气带着一丝天真的促狭。
“姐姐看了一上午的热闹,也饿了,正好尝尝妹妹的手艺,看看合不合姐姐的口味。”
她刻意加重了“热闹”二字,然后再次上前,看似亲热实则强硬地“搀扶”着摇摇欲坠的云嫔往宴桌走去。
云嫔被她死死钳住手臂,想要挣脱却动弹不得,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罢了。”
太后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剐过云嫔。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太后发了话,云嫔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能任由邢烟“按”在座位上,如坐针毡。
云嫔刚勉强坐定,太后的目光已转向穆玄澈,脸上的冰霜瞬间又化作了慈祥的笑意,仿佛刚才的冷厉从未发生。
“皇上。”她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荷花塘那出闹剧,哀家刚才已经知晓了。此事追不追究,如何追究,自然由皇上圣心独断。”
她话音微微一顿,如同利刃出鞘前的短暂寂静,随即自然地拉过身旁邢烟的手,轻轻拍了拍。
“只是今日,嘉贵人平白受了这莫大的惊吓和委屈,这孩子却半个字都不肯在哀家面前诉苦。她知道哀家近来心绪不佳,竟还拖着有孕的身子,费心费力张罗这一桌子荷花宴,只为哄哀家开心。”
太后的目光在邢烟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充满了怜惜。
“嘉贵人如今身怀龙裔,哀家赏赐她什么都是应当的。不过……”
她话锋一转,直直看向穆玄澈,“这人情,哀家想请皇上替哀家承了。嘉贵人这番孝心,皇上总该好好抚慰才是。”
这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她要皇帝重重赏赐邢烟!
邢烟闻言,立刻诚惶诚恐地起身离席,端端正正跪在穆玄澈面前。
“太后娘娘言重了!嫔妾万万不敢当!嫔妾略通水性,那荷花塘水浅,不过是一时意外滑倒,呛了几口水罢了,要不了命。”
她抬起头,眼中一片澄澈坦然,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也是因祸得福,落水时才发现塘里的莲子竟都熟了,想起太后曾提过最爱这口新鲜,便顺手采摘了些上来。”
“嫔妾一时贪玩,未曾及时禀报,害得皇上忧心,阖宫不宁,实乃大罪!”
她深深叩首,额头几乎触到冰凉的金砖。
“嫔妾惊扰圣驾,罪该万死!请皇上重重责罚!”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主动请罪,以退为进。
太后要赏,邢烟要罚,赏罚却都由穆玄澈来决定。
云嫔看着邢烟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妒火中烧,又见她深得圣心与太后宠爱,心中更是恨极。
她强压下恐惧,抓住邢烟欺君的把柄,冷笑一声。
声音尖锐地插话道:“嘉贵人这话倒是不假!你明知自己落水未死,却隐匿不报,任由阖宫上下为你奔忙搜寻,皇上更是忧心如焚!这不是欺君罔上是什么?按宫规,这可是大不敬的重罪,该当严惩!”
“够了!”
穆玄澈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呵斥!
杯盏碗碟被震得叮当作响。
他面色阴沉如水,目光如寒冰利刃般射向云嫔,那眼神中的厌恶与失望几乎不加掩饰。
“朕不糊涂!”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压,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殿内每个人的心上。
“谁是有功无过,谁是包藏祸心,朕心里、明镜似的!”
他霍然起身,不再看云嫔一眼,大步走到邢烟面前,亲手将她扶起。
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珍视。
“让你受委屈了。”
他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怕,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云嫔看着皇帝对邢烟那副呵护备至、情深意切的模样,再对比他对自己那冰冷厌恶的眼神,只觉得一股酸涩怨毒之气直冲头顶,五脏六腑都似被妒火焚烧。
她猛地捂住嘴,发出一声夸张而刻意的干呕.
“呕——!”
她试图再次用惯常的柔弱姿态来博取穆玄澈一丝半点的关注。
然而此刻的穆玄澈,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刚刚历险归来,又为他尽孝操劳的邢烟,哪里还顾得上她这点拙劣的表演?
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分给她一丝。
“朕不会责罚你。”
穆玄澈斩钉截铁地对邢烟说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孝心可嘉,临危不乱,更难得的是这份不骄不躁的心性!”
他说着,冰冷的眸光再次如实质般扫过脸色惨白的云嫔。
今日荷花塘之事虽尚未彻查,但云嫔此刻的失态、邢烟那意有所指的话语、以及她一贯的秉性,都让穆玄澈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此事,必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他心中那份对云嫔旧日的情愫,在看清她可能隐藏的蛇蝎心肠后,瞬间被冰冷的厌恶取代。
帝王之爱,容不得这等阴毒算计!
穆玄澈深吸一口气,朗声宣旨,声音响彻整个慈宁宫暖阁:
“嘉贵人胡烟,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敬慎持躬,孝悌彰闻。今有孕在身,尤念慈恩,亲奉莲子,孝感动天。着即晋封为——嘉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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