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罗珊总督…坎儿井…完整秘图?
一股寒气直窜李恪头顶,比葱岭的风雪还刺骨。
大食人胃口太大!
坎儿井是安西的命脉,荒漠里的黄金!
这他妈是要抄他老巢,断他根基!
“狗东西!”
李恪心里骂翻了天,脸上却纹丝不动。
他起身对秦红梅:“带下去!撬开他的嘴!怎么知道的坎儿井?有没有内鬼?一个字不许漏!”
“喏!”
秦红梅眼神如刀,拎小鸡似的把抖成筛糠的俘虏提走。
峡谷里硝烟未散,唐军正清理战场,救助商队和百姓。
哭喊、道谢、吆喝声混成一团。
苏定方走来,一脸疲惫但目光锐利:“殿下,峡谷清了,救下不少人。但大食主力随时会来,此地不宜久留。坎儿井这事…还有后续?”
李恪深吸一口冷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和焦虑。
坎儿井是心腹大患,必须查!
但眼下更火烧眉毛的是——人!
峡谷救下的上千口,加上绿洲军民,后续可能涌来的难民,这么多张嘴要吃饭!
长安那边还盯着他的矿利!
钱!粮!物资!
安西光靠刀把子守不住,得有硬通货撑着!
他目光扫过峡谷里正被唐军引导、整理散落货物的商队,尤其那些拖着长长驼队的胡商。
骆驼背上沉甸甸的包裹,装满了西域香料、宝石、毛皮…还有大食的琉璃。
一道闪电劈进李恪脑海——丝路!
这条流淌黄金的商路,就在他安西大都护府眼皮子底下!
以前没精力管,地方上收点零碎过路费。
现在?不行了!
这黄金水道,必须攥死!
“苏将军,”李恪声音斩钉截铁,“传令!大军即刻护送所有人,撤回龟兹!同时,以安西大都护府名义发告令!”
苏定方精神一振:“殿下吩咐!”
“第一,龟兹、疏勒、于阗三城,即刻设‘市舶司’!所有进出安西商队,货物交易,必须登记、查验、缴税!没有市舶司的‘关引’,一粒沙子也不准进出!”
“第二,”李恪眼神锐利,“税制,改!”
他早头疼商队偷税漏税的花招,特别是用骆驼驮货,少报几头根本看不出来。
按货值收?哪来那么多懂行的税吏?
“杜明月!”李恪喊道。
正忙着给伤员分发冻伤膏的杜明月小跑过来:“殿下?”
“交你个任务,”李恪指着那些骆驼,“市舶司收税,最大麻烦是商队藏骆驼,少报货。给本王想个法子,又快又准地算清他们到底带了多少头骆驼,还难作假!”
杜明月一愣,秀眉立刻拧紧。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正被整理、脖子上挂着铜铃的骆驼。
叮当…叮当…
驼铃在风里响着。
她盯着那晃动的铃铛,眼睛突然亮了。
“殿下!”杜明月语气带着兴奋劲儿,“骆驼走路,驼铃必响!咱们能不能…按铃铛收税?”
“按铃铛?”苏定方听得直眨眼。
“对!”杜明月越想越通透,“规定所有入安西贸易的商队,每头驮货骆驼,必须挂上市舶司统一发的铜铃!一个铃铛,代表一头骆驼,一份‘驼税’!税吏不用费力数牲口,更不用估货多重值多少钱——只要往城门口一站,竖起耳朵听!叮当响了多少声,就是多少头骆驼,该交多少份钱!简单吧?商队想少报?行啊,摘铃铛!可摘了铃铛,骆驼走路没声儿,税吏又不聋!那么大牲口没动静,一眼就瞧出来了!更显眼!”
“妙啊!”苏定方猛地一拍大腿,眼睛放光,“听声收税!省心省力!想瞒报?除非他让骆驼全变哑巴!”
李恪心里给杜明月点了个大大的赞。
这姑娘脑子转得快!
听声计税?原始但有效!专治骆驼!
他立刻补充:“好!就这么办!杜明月,你负责!铃铛特制,声音要响要独特。里面嵌刻唯一编号的小铁片!外壳打市舶司印记!谁敢仿造,抓住一个重罚一个!”
“明白!”杜明月用力点头,肩上担子沉,心里干劲足。
“还有,”李恪看向辎重营的水泥袋,“货物交易,量器也容易做手脚。各地斛斗大小不一,商吏勾结,大斗进小斗出,坑的是咱的税!苏将军,调水泥!在三个市舶司门口,给本王浇铸几个标准大斛!尺寸容量刻壁上!所有人买卖,一律用这官斛量!谁敢在量器上动手脚,水泥浇的斛,看他怎么改!”
“是!”苏定方领命,这水泥用处真多。
命令飞传,龟兹城这台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市舶司牌子在西城门高挂。
叮叮当当的铸铃声日夜响,崭新带编号的铜铃一筐筐出炉。
灰扑扑的水泥官斛在城门口立稳,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告令贴满城门口和商道。
过往商队炸了锅。
“啥?按铃铛交税?这…这咋算?”
“笨!十头骆驼挂十个铃,叮当十响,交十份钱!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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