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凝本就因为项目进度的严重滞后,被上司毫不留情地狠狠批评了一顿,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怒火。此刻又被这哭闹声搅得心烦意乱,哪里还能听得进外婆的任何解释。她不屑地撇了撇嘴,语气愈发地尖锐、冲人:“不舒服就别坐公交车啊,带出来遭这份罪,还影响别人!”她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眼睛瞪得滚圆,恶狠狠地盯着外婆和孩子,仿佛要把这些天来所有积攒的委屈和不满,都通过这如炬的目光彻底宣泄出去。
周围的乘客们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有的人面露不满之色,小声地嘀咕着“别吵了”,声音小得如同蚊子的哼哼声,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但更多的人则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脖子伸得老长,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如同在观赏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满心期待着这场冲突究竟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又将以何种方式收场。
外婆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心疼外孙哭闹不止,却又实在是无计可施。听到夏婉凝这番毫不留情的指责,她的心里也不禁泛起了一丝委屈。她轻轻地拍了拍外孙的背,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又拢了拢,像是要用自己那并不宽厚却充满温暖的怀抱,为孩子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然后,她提高了音量回应道:“小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谁还没个难处啊,孩子又不是故意要哭闹的。”外婆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倔强,她挺直了腰板,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夏婉凝,那眼神中既有对孩子的深深维护,也有对这无端指责的不满与抗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气氛愈发地紧张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浓烈刺鼻的火药味,只要再有一点点的火星,就能瞬间引发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那小男孩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哭得更加厉害了,声音里都带着几分颤抖,小小的身子在奶奶的怀里不停地扭动着,仿佛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急切地寻找着一处安全而温暖的港湾。
夏婉凝气得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空气捏碎。她几步冲到外婆和孩子的面前,手指着小男孩,声嘶力竭地大声呵斥道:“你能不能别哭了!烦死了!”她的声音在狭窄逼仄的车厢里回荡着,尖锐而刺耳,吓得周围的乘客们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仿佛被这股汹涌的怒火所灼伤。
外婆见状,也彻底被激怒了,她就像一只护犊心切的老母鸡,迅速地把孩子往身后护得严严实实,仿佛那是她最最珍贵、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宝贝。她提高音量回应道:“你冲孩子喊什么!有本事冲我来!”说着,外婆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夏婉凝,夏婉凝一个踉跄,身体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倒在地。她慌乱地伸手扶住旁边的座椅,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这一下,就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夏婉凝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她像是一头被激怒到失去理智的狮子,不顾一切地伸手就去推外婆,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优雅与克制。外婆也不甘示弱,两人扭打在一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车厢里瞬间乱成了一团,乘客们有的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尖锐而刺耳,划破了原本就紧张压抑的空气;有的则赶紧上前拉架,可是这两个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的人,就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牛,陷入了疯狂而激烈的缠斗之中,任谁也拉不开。
就在这混乱不堪、不可收拾的时刻,公交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车身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一艘在狂风巨浪中即将倾覆的小船。原来是前面一辆轿车违规变道,公交车司机为了避免发生碰撞,不得不紧急避让。夏婉凝本就情绪激动,身体重心不稳,在这突如其来的急刹车之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她的头重重地磕在了旁边的座椅扶手上,发出“砰”的一声沉闷而惊心的响声,那声音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一阵剧痛瞬间袭来,夏婉凝眼前一黑,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陷入了不省人事的状态。
周围的乘客们吓得目瞪口呆,尖叫声此起彼伏,车厢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有人惊恐地大喊道:“快叫救护车!”一位热心的大叔赶紧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拨通了120急救电话,声音中也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喂,是120吗?这里是108路公交车,有人受伤晕倒了,快来救救她……”
很快,救护车呼啸着疾驰而至,尖锐的警笛声在明亮的阳光下格外刺耳,划破了城市的喧嚣与宁静。医护人员迅速而熟练地将晕倒的夏婉凝抬上担架,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往了附近的医院。与此同时,接到报警的派出所民警也来到了公交车上,他们有条不紊地疏散了车上的乘客,开始对这起冲突事件进行仔细、全面而深入的调查。外婆被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抱着还在抽噎的外孙,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向民警讲述着事情的经过,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后怕与深深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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