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城主府后花园。
冬日的阳光照得整个人慵懒舒坦,躲在两人多粗的大树后,阿榆微眯着眼睛,肩膀抵着树干,手指缠绕着一绺发丝,露出半颗脑袋望着远处塘边看书的男人出神。
不知何时,司遖出现在树边,后背倚着树干,嘴里叼着一根枯草,望着空荡荡的天,无风,也无一丝云的踪迹。
懒得回头,余光瞥了一眼紧挨着她的男人,阿榆继续出神。
“阿榆,我喜欢你。”偏头望向她,司遖语气淡淡的,似是随意的告白,却满眼深情。
“喜欢你家老母鸡去!”阿榆心不在焉,头也不回,应付道。
司遖一个转身,趴在她肩边,喜笑颜开:
“那你可愿做我家老母鸡?”
女人这才回过神,黑着脸转过头,看着眼前两眼冒光的男人,幽幽道:“你脑袋里装的是屎吗?”
“别说装的是屎,哪怕跟你一起吃屎我都是开心的!”
脑子里瞬间出现那个场景,阿榆胃里一阵翻腾,一巴掌拍向那只亢奋得像是见到肉骨头的小狗,“谁愿意跟你一起吃屎,你才吃屎,你才吃屎!”
一个打,一个躲,两人很快忘了在偷窥,在显眼的小山坡上,嬉笑声直冲池边那男人耳朵里。
手里的书被攥得皱巴巴,师缡白净的脸上泛着黑。
“少爷,您的书拿反……了……”
过来送茶水的师忠说完最后一个字,刚好走到桌边,只觉后背一凉,茶盏到了桌上晃得只剩半杯。
那本书,正是他在军营弄坏了书皮粘反的那本,夫人送给少爷的生辰礼。真是,这坎儿好不容易翻过去,他硬生生又给翻了过来。
“少爷!”托板挡在胸前,师忠挺直脖子,要杀要剐也要等我这一计献上再下刀,“温池已备好,我这就引某位小娘子过去!”
闻言,师缡的黑脸瞬间退了黑又红的发黑。
“少爷只待褪去上衣,让那小娘子见识见识何谓外看丰神俊朗,内看肌肉猛男,之后还不速速投怀送抱?‘瓮中捉鳖’之‘美男计’大成!”
唇角忍不住上扬,师缡笑意憋不住染了一脸,可后来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温池是瓮……那谁是鳖?
“你骂谁呢!你才是鳖,你才是鳖!”
又是一大打,一个躲,乱作一团。
屁股挨了好几脚,师忠心里依旧乐开花,少爷活过来了,也越来越像万枯山那位……
远处,一道黑影闪过,直奔司遖别院。
将那对老母鸡情有独钟的浪子打跑,阿榆便去了厨房,阿努说今日茶点会给她惊喜,她已急不可耐,便想去瞧瞧。
这时,一侍女来传话,说师少爷在温池晕倒了。
厨房近在咫尺,香气诱人,阿榆急得攥拳跺脚,不知该如何抉择,最终扔下一句“晕倒就快喊大夫去啊,我随后就到”,然后头不回的直奔厨房。
好吃的近在眼前,而温池离她很远,她又不擅岐黄之术,拿上吃的,边吃边去看病人,两全其美不是?沉着冷静智子如她不是?哈哈!
师忠去引阿榆,师缡便早早来到温池准备。
裹好腰间的浴巾,他抬头却见池中一微健硕的妖娆身体,披散着长发在池中扭动,似是寂寞难耐的样子,吓了一跳。
莫不是侍女偷偷在此沐浴?府上除了阿榆,也只有侍女这些女眷。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遮住双眼,师缡转身欲离开,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娇喘,这声音……
有些耳熟……
“既然来了,就一起泡嘛~~”
……司遖??
这小子此时面色绯红,神色迷离,似是醉了酒,冲着他搔首弄姿……
不对,为何自己对他竟会有了反应??师缡涨红了脸,身体开始躁动。
这萦绕于水汽上的异香有问题!
二话不说,他上前将司遖从水中拽出,按耐不住他的孟浪,便点了睡穴,为其披上外袍。
这时,说巧不巧,阿榆进来了,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嘴里塞得鼓囊囊的糕点瞬间不香了,手里端着的糕点也滚了一地。
只见半裸的师缡抱着一具浑身湿透的身体,露着的半截玉臂雪白温润,墨般长发半遮着脸。
佯装眼瞎了,阿榆直勾勾的睁着眼,胡吞海咽着滔滔不绝的口水,心里训斥“非礼勿视”千百遍,才缓缓又缓缓,慢慢又慢慢,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僵硬的身子转过去。
师缡急了,这个傻女人,定是误会了!
“不准走!你,你睁开眼!”
啊?这?
“这样……不好吧?”话音未落,人家身子未动,头已瞬间扭过来,捂着脸的双手时刻准备着漏开缝。
太好太好了吧,这等美色送上门,不要白不要,哈哈~~
“你睁开眼看看!”
阿榆喜得合不拢嘴,转过了身子,就着咕噜咕噜往外冒的口水,一股脑将嘴里的糕点吞了下去,蹭蹭嘴角的口水,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眼皮瞪大眼睛。
其实,她一眼便瞧出晕倒的那位是男子,只是没想到师公子这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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