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尸蛊无法强取,想要拔除,就只能让它主动离开宿主。而要让三尸蛊主动离开宿主,要么以母蛊下令,要么用绝顶高手的精纯内力引诱。”阿青摊手,“可绝顶高手屈指可数,咱们既不认识,也请不动啊。”
曲凌霄闻言心头一动——她师尊便是绝顶高手!可转瞬又摇头,师尊怎会为一个杀手出手?不一掌拍死他已是仁慈。
元照却低头陷入沉思:绝顶高手的内力……那她的灵力呢?
她的灵力连雪萼那样的存在都能吸引,或许对三尸蛊也有用?
她看向阿青:“用我的内力试试。”
阿青眼睛一亮:“对啊!可以试试姐姐的!”她虽不知元照的是灵力,却清楚其内力异于常人。
“可你只有一品修为,远不到绝顶境界。”曲凌霄皱眉劝阻。
元照浅笑:“我的内力比较特殊,或许能行。”
“这……”曲凌霄还想再说。
阿青已拉着她的胳膊道:“试试嘛凌霄姐姐,反正试了也没损失,万一成了呢?”
“那……好吧。”曲凌霄无奈应允,转头看向陶璋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
方才阿青只是引动蛊虫,他就痛成那样,真要试起来,不知要受多少罪。
陶璋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只觉后背发凉——这眼神怎么回事?
“那咱们开始吧!”阿青性子急切,指着旁边的木台对陶璋道,“来,躺上去。”
陶璋依言躺下,刚放平身子,就见阿青一阵风似的蹿进里间,再出来时,手里攥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绳头还带着些微毛刺。
“阿青姑娘,这是……”陶璋看着她举着麻绳走近,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
阿青笑眯眯的,语气却不容置疑:“待会儿拔蛊会有点痛,怕你乱动坏了事,得先捆上。”
陶璋这才恍然——难怪方才曲凌霄看他时眼神异样,要用到麻绳,哪里是“有点痛”那么简单?
一股寒意顺着后颈爬上来,他喉头动了动,莫名有些发慌。
阿青利落地解开他的上衣,粗麻绳很快将他四肢牢牢捆在木台边缘,绳结勒进皮肉,连挣扎的余地都没留。
她拍了拍手,转头对曲凌霄道:“凌霄姐姐,我引动蛊虫后,劳烦你立刻用金针封住它,要是让它窜遍小桃全身,可就麻烦了。”
“小桃”二字入耳,陶璋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阿青转过身,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换上一副凝重神色。
“我要开始了。”
阿青的目光沉沉落在他胸口,陶璋被那眼神看得心头发紧,手脚在绳缚中微微挣了挣,麻绳摩擦皮肤的刺痛更添了几分焦躁。
医馆里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火星的轻响,衬得他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忍着点。”阿青的声音低了几分,指尖凝起一缕近乎透明的气劲,悬在他心口半寸处。
曲凌霄已取来金针,十二根细如牛毛的金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她屏息立于侧面,指尖微动,只待时机。
“开始了。”
阿青话音未落,指尖那缕气劲骤然沉入陶璋胸膛。
引动蛊虫只是第一步,如果不引动蛊虫,让它显露确切位置,后续也就没法说什么拔除了。
“呃——!”
陶璋猛地弓起身子,脊背几乎要离开木台,麻绳瞬间绷得笔直,发出“咯吱”的呻吟。
心口处再次鼓起鸽蛋大的鼓包,三尸蛊在皮肉下疯狂窜动,像是有无数尖爪在撕扯他的五脏六腑,剧痛顺着血脉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上青筋暴起如虬龙。
“凌霄姐姐,就是现在!”阿青厉声喝道。
曲凌霄手起针落,快如穿花。
第一根金针精准钉在鼓包上方的膻中穴,鼓包猛地一顿。
第二根刺入左侧期门穴,陶璋痛呼出声,冷汗顺着下颌砸在木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剩余十根金针接踵而至,以诡异的角度扎入心口周遭大穴,织成一个无形的屏障。
“封!”她指尖在最后一根针尾轻轻一弹,金针嗡鸣震颤,余音未落,那疯狂冲撞的鼓包像是撞进了铜墙铁壁,在圈内徒劳挣扎,再难挪动半分。
片刻后,鼓包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像是耗尽了力气。
陶璋的痛呼也低了,只剩粗重的喘息,浑身衣衫已被冷汗浸透,脸色白得像纸,嘴唇被他咬出了血痕。
“暂时封住了。”曲凌霄收回手,额上也覆着层薄汗,“但这蛊虫戾气太重,金针最多能困半个时辰。”
阿青盯着那仍在微微起伏的鼓包,眉头紧锁:“它在蓄力,下次引动,只会更痛。”
陶璋瘫在木台上,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心口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碾过,残存的痛感钻进骨髓。
手腕被麻绳勒出的血痕渗着血丝,他却浑然不觉——比起蛊虫啃噬五脏的滋味,这点疼实在算不得什么。
“姐姐,接下来就靠你了。”阿青转向元照,伸手在陶璋胸口比划着,“你这样……再这样……牵引它顺着气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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