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启丰离开元照庄园后,并未直接返回三合帮驻地,而是转道去了镇上的百味楼。
这家酒楼是近来才开张的新铺子,并非天门镇原有老店。
刚一进门,店小二便熟稔地引着他进了包厢。
推门时,里面已围坐了数人——沙海帮帮主陈继昌、九岳门门主李振钧、驼铃商会会长王明香……还有这百味楼的老板刘福姚。
这些都是近来迁入天门镇的新势力的掌权人,为了在镇上站稳脚跟、打破五元老团的垄断,他们早已暗中结成了联盟。
见彭启丰进来,众人目光齐刷刷聚了过来。
陈继昌率先急声问道:“怎么样?元庄主应承了吗?”
彭启丰阴沉着脸摇头:“没有。”
这话一出,满座皆寂,众人脸色齐齐沉了下来。李振钧恨声拍了下桌子:“这五元老团真是顽固不化,送上门的好处都往外推!”
原来他们不光找了元照,还分头派人拜访了俟斤浩然、费敬、潘凤及韩龙夫妇,结果全被拒之门外。
王明香脸色凝重:“他们可不傻,自然清楚未来天门镇掌权者能攥住多大的利益,如此肥美的鸭子,他们怎么可能愿与别人分而食之。”
陈继昌摩挲着茶杯沉吟道:“说起来,天门镇能从大梁手里脱身,全靠那位元庄主一人,其他四家根本无足轻重。
依我看,只要别得罪元庄主,解决了另外四家,天门镇的局势照样能盘活。”
这话落地,在场几人脸上都浮起一抹心照不宣的阴笑。
这时刘福姚忽然开口:“我倒有个主意,诸位要不要听听?”
“刘老板快讲!”
几人立刻凑成一团,低声嘀咕起来,包厢里的屏风在他们脸上投下模糊不清的暗影。
一晃十余日过去。
这天,元照正在练武场与朗明月切磋。
二人你来我往,招式间攻防有度,正打得难解难分之际,朗明月手中的银色长剑突然“铮”一声脆响,竟被天狱刀拦腰斩断。
天狱刀虽未臻神兵之境,锋利却早已远超凡铁。
“这……明叔,对不住。”元照急忙收刀,脸上满是歉意。
“无妨。”朗明月摇摇头,指尖轻抚着断剑的截面,眼底还是掠过一丝惋惜。
对剑客而言,剑是第二生命,这把剑陪了他多年,纵使先前经元照重铸过,这般断裂仍是头一遭。
元照想了想道:“明叔,我回头再帮您重锻一次吧。
近来我的锻造术又精进了些,定能让它配得上您的身份。”
朗明月将断剑递过去:“那就有劳姑娘了。”
元照刚接过断剑,就见罗钦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老远就喊:“老板!出事了!天门镇要乱了!”
元照动作一顿,皱眉道:“何事如此慌张?”
罗钦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您还是去五元老议事厅看看吧!那边有人闹场,都快翻天了!”
“谁在闹事?”
“您去了就知道了!”
元照扬声唤道:“老狼!”
不远处趴着的巨狼闻声跃起,几步奔到她面前。元照翻身上狼背:“去议事厅。”
“嗷呜——”老狼长嚎一声,四蹄翻飞,载着她直奔庄园外而去。
罗钦望着远去的背影,转头看向朗明月:“明叔,您不去瞧瞧?”
朗明月走到一旁坐下,慢悠悠地擦拭着断剑:“姑娘已去,我去不去都一样。”
元照赶到议事厅门前时,只见黑压压聚了数百人,正吵嚷着要冲进去,场面混乱不堪。
亏得曲蝉衣带着治安司众人奋力阻拦,才勉强守住了防线。
闹事的这些人都是天门镇的那些小商小贩,大部分是新来天门阵的,也有小部分是天门镇本土商人。
俟斤浩然、费敬、潘凤与韩龙夫妇也已在场,俟斤浩然苦口婆心地劝着:“诸位稍安勿躁”。却被嘈杂声淹没。
潘凤挥着黑鞭猛抽地面,噼啪脆响也镇不住涌动的人潮。
“嗷呜!!!”忽听一声狼嚎,老狼驮着元照纵身跃起,竟从众人头顶掠过,稳稳落在厅门前。
“嗷呜!!!”它仰头再啸,恐怖的威压瞬间扩散,闹事者们霎时噤声,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动弹。
元照冷冽的目光扫过人群,惊得众人齐齐打了个寒噤——旁人或许能不惧,唯独元照,是他们打心底里怕的。
“你们在闹什么?”她沉声发问。
人群里一人强忍着惧意上前:“敢问元庄主,我们算不算天门镇的人?”
“自然算。”元照点头。
那人梗着脖子质问:“那凭什么只有五元老能管事?我们就不能参与?以前天门镇从无管理者,如今既然要有,凭什么是你们?还有,以前经商从不用缴税,现在凭什么要交?”
“你们缴税,我们就不缴吗?”费敬沉脸驳斥,“这都是为了天门镇的发展!”
“谁知道你们缴没缴?空口白牙谁不会说!”人群里有人嚷道。
“就是,就是!”
“你们交不交税,我们又看不见,谁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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