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级升高,学业渐渐有了些压力,但他们互帮互助,从未觉得辛苦。数学成了邢成义的弱项,每次考试前,翠花儿都会主动帮他复习,耐心地讲解一道道难题,她的声音轻柔,却像有魔力一般,让那些复杂的公式变得不再难懂。而邢成义则发挥自己的绘画特长,帮翠花儿画手抄报,他用彩色铅笔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图案,配上翠花儿娟秀的字迹,每次都能在学校评比中获奖。
四年级的时候,学校迎来了一件大事——乡里组织文艺汇演,要求每个学校都出节目。张老师决定排一出话剧,剧本是他自己写的,讲述的是抗日战争时期村里孩子们智斗日本侵略者的故事。邢成义被选为男主角,一开始他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是小伙伴们的鼓励给了他勇气。每天放学后,大家都留在学校排练,没有华丽的服装,就从家里翻出旧衣裳,缝缝补补、改头换面;没有道具,就自己动手制作,用木头削成手枪,用报纸糊成军帽。正式演出那天,邢成义穿着略显破旧的“军装”,站在乡里简陋的舞台上,望着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双腿发软。可当他看到台下小伙伴们充满信任的眼神,瞬间挺直了脊梁,全身心投入表演。他们的演出虽然质朴,却饱含真情,赢得了台下阵阵掌声,那一刻,邢成义心中涌动着从未有过的自豪,他知道,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
然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四年级结束的那个夏天,比以往都要来得悲伤。村里传来消息,因为师资不足,学校只能办到四年级,之后孩子们得去十几里外的中心小学读书。这个消息如同阴霾笼罩在大家心头,最后一次相聚在学校,他们没有了往日的欢笑,只是默默地帮老师打扫教室,擦拭桌椅,像是要把自己的痕迹深深烙印在这里。邢成义抚摸着那张陪伴他四年的书桌,想起曾经在上面刻下的“好好学习”,泪水模糊了双眼。
而家中的父母在邢成义踏入校园开启求学生涯后,家中的父母依旧坚守着祖辈传下的土地,用勤劳的双手耕耘着生活的希望,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却又满是温馨与安稳。
每天晨曦微露,第一缕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凉意,邢父便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惊扰了尚在睡梦中的妻儿。他简单洗漱后,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外套,戴上草帽,拿起锄头,径直走向田间。此时的田野,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之中,像是大自然为其披上的神秘面纱,静谧而又充满生机。邢父深吸一口带着泥土清香的空气,弯腰开始锄地,一锄头下去,翻开的泥土黑黝黝、湿漉漉的,散发着大地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承诺。
不多时,邢母也挎着竹篮,迈着轻快的步伐赶来。竹篮里装着一家人的早饭,还有给邢父准备的茶水。邢母的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脸上带着质朴的笑容,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皱纹也似乎跟着生动起来。她走到邢父身边,将早饭一一取出,轻声嗔怪道:“累了一早上,快歇歇,吃口热乎的。”邢父直起腰,笑着接过馒头,就着咸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简单的食物在田间地头却吃出了别样的满足。
饭后,夫妻二人一同忙碌起来。邢母熟练地在刚锄好的地里撒种,她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种子均匀地落入土坑,每一下都饱含着对未来的期许。邢父则在一旁浇水,他稳稳地提着水桶,水从桶沿倾泻而下,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滋润着每一寸土地。偶尔有只小鸟飞来,停在田边的稻草人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似是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忙完播种,便是除草、施肥等一系列精细活。夏日炎炎,骄阳似火,田间热得如同蒸笼,邢父邢母却一刻也不停歇。邢父弯着腰,仔细地辨别着杂草与庄稼,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衣衫紧紧贴在身上,他也浑然不觉。邢母则跟在后面施肥,动作轻柔而精准,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幼苗。累了,就直起腰,相互对视一眼,擦去额头的汗珠,眼神中满是坚毅与默契。
农闲时,日子也不空闲。邢母会坐在院子里,借着明亮的日光缝补一家人的衣物,针线在她手中穿梭自如,将破损处缝得严严实实,还不忘绣上几朵小花作为点缀,让旧衣裳也焕发出新意。邢父则忙着修理农具,锤子、钉子在他手中飞舞,将那些用旧了、坏了的锄头、镰刀一一修复如新。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整个院子染成暖橙色,邢父邢母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坐在院子里乘凉。邢母泡上一壶粗茶,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唠着家常,话题总是绕不开邢成义的学业。邢母眼中满是骄傲:“咱家娃在学校可出息了,老师都夸他聪明。”邢父点头赞同,磕了磕烟袋锅子,笑道:“那咱得多辛苦辛苦,供他好好念书,以后走出村子,过好日子。”
喜欢一生走到老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一生走到老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