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霞将圆环扔给他。

陈少游接住，默念了一句什么，再扔出圆环。圆环在空气中变大，变得像一道门。“请。”

杨耀祖说：“最好先扔一个他的手下过去。”

“不用。我和他先走。”周定说。

暮霞哼了一声，第一个冲了过去。

这是还在生气？周定不理解，暮霞为什么要生气。难道别人揍她的时候，我应该站在一旁看着才对？为什么我去帮她她还生气？就算生气也不用拼命去找危险啊。周定和陈少游一起走过传送门。虽然他有八分确定，陈少游不会在传送门上动手脚，可是直到看见暮霞活蹦乱跳地跟一只猫扮鬼脸，他的心才算放下。旁边，两个妖艳婢女一脸戒备地看着暮霞，给陈少游行礼时，仍然在偷瞄暮霞。

陈少游带他们去到旁边一个清净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树下有白色的石桌石凳，周围还散布着各种花。只是，花和树全是黑色的。

“请坐。不知各位想喝茶还是喝酒？”

杨耀祖说：“我想见五娘。你把她关在哪里了？”

陈少游说：“我还以为，我们是要谈正事，而不是区区一个女人。”

“她是我心里唯一——你就这么，就这么看轻她？！”

陈少游对婢女说：“上茶。”又说：“你的妻子跑了，应该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你视为珍宝的，在别人看来可能不过是一件破烂。”

杨耀祖气得发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暮霞替他说：“既然你视她为破烂，那就把五娘还给在乎她的男人。这样占着丈夫的名份，又不肯对她好，我都想揍你一顿。”

周定心中一动。

陈少游说：“自从一年前的婚礼之后，我就没见过她，怎么还？当初她说，对你用情至深，非你不嫁，宁愿去你的破房子里当你的妻子。怎么，现在后悔了？”

“你撒谎。一年前，她迫于你的淫威，不得不嫁入陈家，哪里是跟我走了？”

“切，我有必要撒谎吗？你，她，哪一个值得我撒谎？我这宅子里，年轻貌美的女人多的是，难道少她一个？”两个美貌婢女端着茶具过来放下，离开。陈少游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暮霞说：“我不信，五娘肯定被你藏起来了。我们去搜搜看。”

杨耀祖同意暮霞。

“等一下。”周定拦住他们，“我猜，陈少爷虽然风流，却不会强迫女人，也不会关押她。”

“你怎么知道？”

“陈少爷御下不严，仆从婢女都对他没有畏惧，轿夫甚至敢逃跑。若是一个善用雷霆手段的人，下人绝不敢如此。”

陈少游大笑。“没错，这位兄台真是我的知己。什么威严、什么尊卑，及时行乐，大家都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那柳五娘去哪里了？”暮霞问。

陈少游说：“她爹娘既然能让她二嫁，再让她三嫁四嫁又有什么奇怪的？”

“不可能，不可能……”杨耀祖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呆住了。

因为周定莫名其妙获得的好感，陈少游轻易就答应了用藏书楼的两个差役换书册，并召到陈宅随便他们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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