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藏化成了一只黑猫躲藏,愚神乐抓过去却只是一滩墨水。
左藏指节扣住青砖缝隙的刹那,皮肤下涌出墨色暗流。愚神乐的青铜罗盘突然失重坠地,表盘里《山河社稷图?》残片映出诡异画面——本该被铁链禁锢的噬灵体,此刻正化作通体漆黑的猫形,唯有尾尖三缕银毛泛着星辉。
“坎位生门!“阿箬甩出五枚铜钱钉住地缝,檀木算珠在月光下炸成星屑。他腰间新铸的青铜算盘浮现《推背图?》第四十八象,卦象却诡异地倒转成孟婆汤碗的形状。
黑猫弓起脊背的瞬间,整座地牢的砖缝渗出浓稠墨汁。愚神乐的罗盘迸出青焰,十二时辰刻度化作饕餮逆鳞,却在触及黑猫的刹那被墨汁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这是噬灵体吞噬过度的反噬——当左藏强行化形,他体内被牵机引污染的灵力便开始具象化。
黑猫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墨色身躯炸成漫天星屑。愚神乐的指尖刚触到残影,那些墨色颗粒便化作《推背图》缺失的第四十八象文字,每个字都在啃食他的皮肤。
阿箬的鎏金算盘突然崩裂,七颗铜钱坠地时显出惊人真相——三百年前皇太极沉玺井底时,井水倒映出的根本不是玉玺,而是左藏前世化成的黑猫虚影。
地牢墙壁突然渗出蓝田玉髓的幽光,左藏染血的指尖在刑架刻下最后一道裂痕。裂缝中爬出的青铜小蛇鳞片上,赫然刻着“受命于天“的篆文,蛇信却吐出墨汁凝成的《山河社稷图》残卷。
逃脱之后,绿兽这时找到了左藏:九州传国玉玺现身了,把它拿回来,那上面至少有七个“脉轮”,拿回来分你一个,这回你代表阿尔卡迪亚去“学术交流”。
注意,九州的空明界暴动,最近许多上古大能复活了,GOC其他人也知道这件事。
雨是后半夜下起来的。
左藏蜷在青铜鼎的阴影里擦拭枪管,锈迹斑驳的鼎身上浮着几缕青苔,像某种古老符咒的残骸。他数到第七滴雨水砸在鼎耳时,绿兽的影子就漫过门槛了。
“空明界的裂缝吞了三座城。“绿兽的靴跟碾碎青砖缝里新生的蕨草,暗红披风扫过积水的石阶,“那些老东西从青铜棺里爬出来,指甲缝里还嵌着宋代的月光。“
左藏把枪管插回后腰。青铜鼎突然震颤起来,鼎腹的饕餮纹路泛起幽蓝微光,他想起七年前在敦煌石窟见过的壁画——飞天衣袂间缠绕的锁链,正与此刻绿兽腰间晃动的青铜钥匙遥相呼应。
“阿尔卡迪亚要的从来不是玉玺。“绿兽的瞳孔在雨幕中收缩成竖线,指尖抚过腰间鳞片状凸起,“七个脉轮嵌在传国玺的龙睛里,每个都能撕开一道通向归墟的门。“他忽然低笑,笑声像生锈的齿轮在碾磨神经,“你该记得昆仑虚的雪,冻住七十二具真龙尸骸时,它们的脊椎骨里也长着这样的脉轮。“
左藏的食指无意识摩挲着虎口的旧枪茧。三年前在墨脱冰川,他亲手把某个老朋友的头颅塞进冰缝,那人的脊椎同样布满晶状凸起。当时雪崩的轰鸣声里,他分明听见了脉轮转动的嗡鸣。
“学术交流?“左藏扯动嘴角,青铜鼎突然爆发的蓝光映得他眉骨发青,“上次你们用这个借口,从三星堆挖走了三具青铜神树。“
绿兽的披风无风自动,暗红流苏扫过左藏颈侧时带起细密刺痛。他闻到了深海淤泥的气息,混着青铜锈与某种腥甜的腐败味——那是深海城邦拉莱耶的特有气息,二十年前大西洋底的沉没之城突然浮出水面时,参与打捞的十七名潜水员都疯了,他们的脑浆里长出了珊瑚。
“这次不同。“绿兽的鳞片在雨中泛起金属冷光,“玉玺上的脉轮能打开《山河社稷图?》真正的封印,你该知道画中那株建木,根系已经缠住了百慕大三角的磁极。“他忽然逼近,腐坏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想想你在东京湾看见的龙脉投影,那些从地底钻出来的青铜柱,顶端是不是都开着水晶花?“
左藏的后槽牙渗出血腥味。三个月前在东京湾底,他确实见过那些通体幽蓝的青铜柱,每根柱体顶端都悬浮着旋转的水晶簇,像极了《十洲记?》里记载的昆仑玉英。当时海底地震掀起的浊流中,他分明看见水晶花里蜷缩着人形阴影。
“七颗脉轮换你自由。“绿兽的指甲突然刺入左藏肩胛骨,剧痛让青铜鼎上的铭文在视网膜上灼烧出金色残影,“或者看着空明界的怨灵啃食阿尔卡迪亚的边境,就像七年前它们啃掉摩亨佐达罗的砖墙。“
雨幕中传来遥远的钟声,左藏数到第十三响时,绿兽已经消失在青铜鼎蒸腾的雾气里。他握紧枪管,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昆仑虚的雪,想起墨脱冰川里那具嵌着脉轮的骸骨,想起东京湾海底水晶花中人形阴影的叹息。
青铜鼎突然裂开细纹,鼎腹渗出暗红液体,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河图洛书的纹路。左藏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纹路正与GOC总部地下三百米处的青铜罗盘完全重合,而罗盘指针此刻应该正指向秦岭深处的某个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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