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你倒是敢吞。“帝君的鹤氅扫过他颤抖的脊背,指尖燃起幽蓝火焰。云隐望着火焰中浮现的命盘,自己鼠须般杂乱的命格线突然被某种伟力牵引,竟在虚空中织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秦翊踏碎不周山那日,十万天兵看见他们的王在血雨中狂笑。这个本该夭折在赵国质子府的少年,掌心缠绕着比阿房宫梁柱更粗壮的龙气。当他徒手捏碎东皇钟时,钟离仙君正在三十三重天外炼丹,鼎中跃动的金丹突然映出个模糊人影——那分明是尚未登基的秦王。
“原来如此。“钟离仙君拂袖收起丹炉,任由沸腾的灵液浇在脚边石阶。他望着人间升起的黑龙,想起昨夜占星时看到的预言:有个穿着粗麻布衣的帝王,要将九洲山河炼成自己的本命法宝。
云隐在骊山皇陵第九重地宫醒来时,指尖正点在传国玉玺的螭龙纹上。这座用他半身精血浇筑的陵墓里,十万具尸骸堆成的祭坛中央,悬浮着当年从东华帝君处偷来的命盘碎片。当他的鼠尾扫过玉玺底部裂缝时,整座地宫突然震颤——那些被秦翊斩杀的六国君主残魂,正顺着血脉锁链爬向玉玺。
“天荒地老...原来如此。“云隐望着掌心浮现的星图轻笑。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修炼千年仍困在化形期,那道被封印在玉玺中的脉轮,早将他的魂魄与始皇帝的江山绑成悖论。
咸阳宫变那日,钟离仙君看着掌心裂开的丹炉苦笑。本该镇压在炉底的“天荒地老“脉轮,此刻正在秦翊的传国玉玺里发出龙吟。他想起三百年前那个跪在丹炉前的少年帝王,当时只当是疯子的呓语,如今才惊觉那些癫狂的炼丹术,竟是在炼化自己的本命真灵。
“好个一石二鸟。“仙君捏碎手中玉珏,看着碎片化作星雨落入人间。他知道当秦翊真正握住玉玺的刹那,那些被炼化的帝王怨魂会顺着血脉反噬,而深埋地脉的云隐,将会成为这场因果里最锋利的楔子。
云隐站在归墟之巅时,脚下踩着秦翊破碎的龙椅。这个曾经连化形都做不到的田鼠精,此刻掌纹里流淌着九洲山河的灵脉。他望着掌心悬浮的玉玺,终于看清那道“天荒地老“脉轮的真容——哪里是什么长生秘术,分明是东华帝君当年为镇压归墟之水,亲手打造的囚龙锁。
“原来我们都成了棋子。“他伸手握住玉玺,任由其中沉睡的帝王残魂灌入灵台。远处传来钟离仙君破碎的仙体化作流星的轰鸣,云隐望着掌心新生的帝王纹路轻笑。那些被他们争夺的、守护的、践踏的,最终都成了地脉深处一缕游丝般的命格线,在归墟之水的倒影里纠缠成永恒的圆。
玄霄被福禄仙尊收为弟子,被传授炼器之法并将十大神器中的“荒天帝种”给了玄霄。
但云隐娶了玄霄的妹妹,妹妹背叛了玄霄,玄霄被云隐的丞相“汉卿”(实为月渎魔尊)又一次关了起来,当时还不是魔尊的默鬼将玄霄变成了世界上第一只巴鬼。
福禄仙尊的炼器室里悬着九千盏星灯,玄霄跪坐在青铜鼎前,看师尊以指为笔在鼎身刻下第七重云雷纹。鼎中跃动的青焰突然化作人形,那是三百年前陨落的火德星君残魂。
“炼器如炼心。“福禄仙尊将半块荒天帝种嵌入鼎耳,玄霄掌心顿时浮现出与鼎纹相同的灼痕。他看见自己的血珠在鼎中凝成莲子,又在星火里炸成万千铁屑——这是天工一脉最残酷的传承,以神魂为薪柴,铸就逆天法器。
当玄霄捧着新铸的“天枢“剑走出丹房时,檐角铜铃无风自动。他没看见师尊留在鼎底的半片龟甲,上面用朱砂写着:荒种噬主,月渎当劫。
云隐迎娶玄霄胞妹那日,瑶池的并蒂莲突然并作一枝。玄霄抱着妹妹的嫁妆穿过长街,琉璃灯影里映出她鬓间颤抖的银蝶簪——那是他们幼时在昆仑虚采雪莲时,他亲手簪在她发间的信物。
喜轿行至云府地界时,玄霄掌心的荒天帝种突然发烫。他看见轿帘缝隙里渗出的黑雾,正顺着妹妹的指尖攀上她的脖颈。远处传来司礼监的铜磬声,惊醒了沉睡在玉玺里的第一缕魔气。
地牢第七层的寒冰床上,玄霄的琵琶骨钉着陨铁锁链。汉卿的影子在火把下分裂成九重,最深处那道影子的指尖缠绕着月渎的怨灵丝。他抚摸着玄霄腕间新生的鳞片,笑得像在鉴赏一件绝世法器。
“好师弟,你可知这荒种本该姓月?“汉卿的鹤氅扫过冰面,冻住的血珠突然绽开赤莲。玄霄在剧痛中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那些被福禄仙尊封印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原来三百年前火德星君的陨落,不过是月渎魔尊布下的第一颗棋子。
熔炉炸裂那日,默鬼的骨笛吹落了九重天的星屑。玄霄在铁水中沉浮,看着自己左臂化作森森白骨,右手指甲疯长成幽蓝骨刺。汉卿将荒天帝种按进他胸腔时,他竟在剧痛中笑出了声——那颗本该孕育神灵的种子,此刻正贪婪地吮吸着魔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