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睁眼,眼底金纹如活物般爬过眼尾:“红绫,给我涅盘灵玉。“
红绫早把玉瓶攥在手心里,瓶颈都被捂得温热。
她指尖微颤着倒出一枚鸽蛋大的玉丸,却在递出时顿了顿——灵悦眼下的乌青比方才更深,像被人用墨笔重重抹了两笔。“这玉只能护你半柱香。“她声音发哑,“半柱香后......“
“半柱香够我撕开他的画皮。“灵悦接过玉丸的动作干脆利落,喉结滚动间便吞了下去。
清凉的灵力顺着喉管炸开,原本灼烧的凰火竟真的安分了些。
她望着众人,凤印随着情绪起伏明灭:“我要去主殿,当面揭开他的真面目。
你们跟不跟?“
邹云逸的剑突然出鞘三寸。
金属摩擦声惊得青鸾怀里的古籍差点落地,可他只是用剑脊轻轻碰了碰灵悦手背,掌心还残留着方才被她掐出的月牙印:“你当我邹云逸是躲在女人身后的懦夫?“他说这话时嘴角还沾着血渍,可眼尾却翘得像平时逗她时的弧度,“不过......“他突然低咳两声,血珠溅在剑身上,“你若敢跑太快,我就用剑锁你脚踝。“
青鸾手忙脚乱地把古籍塞进怀里,发簪早不知掉在哪个角落。
她从袖中抖出七枚青铜古钱,指尖在石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星图:“藏书阁的'九曜锁空阵'能撑一盏茶。“她抬头时,发梢还沾着涅盘池的水,“但主殿有历代仙尊设的'封灵壁'......“话未说完,红绫已经把符图拍在她手心。
“执法殿的弱点在西偏殿第三根盘龙柱。“红绫的短刃在指间转了个花,刀刃映着她泛红的眼尾,“我前天跟着巡夜队绕了三圈,用隐踪符标记的。“她冲灵悦眨眨眼,可那抹笑很快被严肃取代,“但主祭身边有十二阴傀......“
“够了。“灵悦突然握住邹云逸染血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比她低,却让她想起千年前断崖边那双手——同样的温度,同样的力度,在凰火焚身时把她护在身后。
她深吸一口气,凤翼在身后展开半寸,金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现在,跟我走。“
幻灵兽“嗷“地叫了一声,率先窜进雾里。
它皮毛上的金纹连成一条光带,像根引路灯笼。
邹云逸的青锋剑突然发出清鸣,裂痕中的灵力竟开始愈合——是灵悦的凰火顺着交握的手渡了过去。
他望着两人相扣的指尖,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小心。“
夜色来得突然。
原本还泛着金光的天空像被泼了墨汁,主殿方向的飞檐在暮色里变成模糊的剪影。
灵悦踩着青鸾布下的星图,突然听见一声凤鸣。
那声音像淬了毒的银铃,清越中裹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她猛地抬头,正看见一团黑气裹着金芒从主殿飞檐窜起,在夜空划出扭曲的弧线。
“那是......“邹云逸的剑突然剧烈震颤,震得他虎口发麻。
灵悦的凰印烫得几乎要穿透头骨。
她望着那团黑气,突然想起千年前凰女斩下的主祭头颅——当时那魔头脖颈处,就缠着这样一缕诡谲的黑纹。
更让她心悸的是,体内的凰契竟在共鸣,像被根无形的线牵着,要往那黑气里钻。
“走。“她攥紧邹云逸的手,凤翼完全展开,金芒将众人包裹成一团光茧,“赶在月上中天前。“
主殿的琉璃瓦在夜色里泛着冷光,飞檐上的镇脊兽在黑气中若隐若现。
红绫的符图在她掌心发烫,青鸾的古钱在地上排成最后的星轨。
灵悦望着那扇朱红殿门,能听见门内传来若有若无的吟诵声——是主祭的声音,混着十二阴傀的呜咽,像首催命的歌谣。
她的凰翼擦过门环,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门内的吟诵声突然顿住,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
灵悦与邹云逸对视一眼,两人掌心的汗混在一起,比任何誓言都滚烫。
“进去。“她说。
门后,是他们等了千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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