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藏书阁顶层。
青鸾抱着一摞古籍踉跄跌倒,《上古封印志》《凤凰血脉考》散了满地。
她望着窗外翻涌的赤红光雾,突然想起典籍里那句“凰翼现,锁魂破,需寻九曜星图引“。
她颤抖着翻出最底层的《凰道封印录》,泛黄的纸页被灵力掀得哗哗作响,终于停在某一页——上面用朱砂写着:“破锁魂咒者,需以凤凰本源血为引,配合......“
“哗啦!“
窗外传来剧烈的灵力波动,青鸾猛地抬头,眼底闪过决绝。
她将《凰道封印录》塞进怀里,发间玉簪突然碎裂——那是灵悦留给她的传讯符。
“灵悦,等我。“她抱起古籍冲向楼梯,裙角扫过满地残卷,有一页飘起来,上面隐约可见“九曜星图“四个大字。
藏书阁的木楼梯在青鸾脚下发出吱呀轻响,她怀里的《凰道封印录》被冷汗浸透,指尖几乎要把纸页戳穿。
方才在翻到最后三页时,朱砂字迹突然泛起金光——“锁魂咒根于凤凰本源,若要斩草除根,唯有以凰火焚心,让本源之火自毁根基,再借涅盘之力重塑灵脉“。
“找到了!“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溢出半声哽咽。
窗外赤红光雾已染透半边天,灵悦的凰火共鸣越来越强,每过一刻都多一分危险。
青鸾扯下发间那支白玉簪,灵力注入的瞬间,玉簪裂成两半,露出藏在芯里的传讯蝶。
“红绫,听好。“她对着蝶翼快速念诵,“破解锁魂咒需凰火焚心,速取执法殿密室的凰火祭坛布局图,标记逃生路径传灵悦。“传讯蝶振翅欲飞,她却又攥住蝶尾,声音发颤,“若...若被发现,立刻退——“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巡卫的脚步声。
青鸾心尖一紧,猛地将传讯蝶抛向窗外。
蝶影掠过雕花木窗时,她瞥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眼尾还沾着古籍里的尘灰,像极了当年灵悦替她挡下罚跪时,两人挤在藏书阁角落啃冷馒头的模样。
“快走!“她对着蝶影低喝,转身将《凰道封印录》塞进梁上暗格。
木梯“咔“地一响,巡卫的灯笼光已经漫上楼梯,她抄起脚边散落的《上古封印志》护在胸前,作势要往楼下走——若被发现深夜滞留藏书阁,至少能推说整理典籍。
同一时刻,仙侍房最角落的竹帘突然泛起微光。
红绫正借着月光补绣灵悦斗篷上的银线,见传讯蝶从窗缝钻进来,指尖一抖,银针扎进了食指。
血珠刚冒头,她已抓住蝶翼,识海里瞬间涌入青鸾的话。
“祭坛布局图...“她舔了舔指腹的血,目光扫过床头那枚灵悦送的避尘铃——那是用极北寒铁打造的,能屏蔽低阶仙识。
执法殿密室在仙宫最深处,守卫全是仙使境,可...她摸向腰间的隐行符,那是灵悦上次从秘境带回来的,说“留着应急“。
子时三刻,执法殿后墙的青竹被夜风吹得沙沙响。
红绫贴着墙根挪动,避尘铃在袖中轻震,将她的呼吸声都裹进了竹涛里。
密室入口的青铜兽首正瞪着铜铃大眼,她记得灵悦说过,执法殿的机关最爱用“以毒攻毒“——兽首嘴里的龙珠是玄铁所制,得用至阳灵力去烫。
“得罪了。“她咬破舌尖,腥甜漫开时,指尖燃起一簇赤焰。
龙珠被烫得“嗡“地一震,兽首眼瞳突然转为幽蓝——糟了,是改良过的机关!
红绫心下大寒,正要后撤,腰间避尘铃突然炸响,震得兽首机关卡壳。
她趁机扑上去,指甲抠进兽首下颌的缝隙,灵力狂涌间,青铜门“轰“地裂开半尺。
密室里霉味呛人,红绫借着月光扫过满墙的卷轴。
祭坛布局图...应该在最里侧的檀木匣!
她刚要冲过去,身后突然传来剑鸣——是巡卫发现了异动!
红绫咬碎隐行符,身影瞬间虚化,同时抄起最近的卷轴掷向窗口。
巡卫的剑风擦着她耳际掠过,她趁机扑到檀木匣前,灵力灌入锁孔,“咔“地打开。
泛黄的羊皮卷展开时,红绫的手在抖。
图上用朱砂标着七处陷阱,东侧古廊的位置却空着——灵悦上次说过,仙宫建筑有“明三暗一“的规矩,东侧古廊定有密道!
她扯下衣襟里的金焰符,在图上画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红线,最后在终点画了个小铃铛——那是灵悦最爱的纹样。
“接住!“她将图卷塞进传讯蝶的爪间,灵力耗尽的瞬间栽倒在墙角。
巡卫的灯笼光已经照进密室,她望着蝶影消失在夜空中,突然笑了——当年灵悦替她顶下偷拿灵果的罪责时,也是这样的月光,这样的笑容。
涅盘池的金焰突然暴涨三尺。
灵悦掌心的金印烫得几乎要烧穿血肉,却在看见传讯蝶时突然一凉。
红绫的布局图在识海里展开,东侧古廊的红线像一道希望,而青鸾的话更如惊雷:“焚心,是唯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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