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袖中的信笺,是他濒死时用心头血写的。“
马灵悦猛地拽出袖中皱巴巴的信笺,“星轨不是终点,而是开始“几个血字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她突然想起授印仪式上,紫霄被押走前嘶吼的“他们在找的不是图“——原来他们找的,是这口能重启星轨的无极之钟!
“叮——“
细微的钟声突然从钟内传出,马灵悦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钟前,掌心的凰印正抵着钟身。
青铜表面的古文开始流动,像活过来的蛇,顺着她的手臂往体内钻。
她想退,却发现双脚像被钉在地上,耳边响起白狐的急唤:“快断了和钟的联系!
这钟吸的是曜灵血脉,你...“
极低的一声唤从殿门口传来。
马灵悦猛地转头,只见雾气里立着道清瘦身影,月白广袖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柄熟悉的斩渊剑。
他站在阴影里,眉目被雾气浸得模糊,可那双眼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星子。
“你明明知道危险...“
后半句被风卷散在雾里。
马灵悦望着他,突然发现自己掌心的凰印不再发烫,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温度——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比任何灵力都要灼热。
钟内的古文还在流动,殿外传来玄铁卫的脚步声。
马灵悦深吸一口气,转身将手掌按在钟上。
这一次,她看清了。
钟身的古文里,藏着的不是别的。
是她的名字。
邹云逸的声音裹着晨雾渗进殿内,尾音被青铜钟的嗡鸣揉得发颤。
他立在门口,月白广袖被穿堂风掀起,露出腕间那圈与灵悦同款的星纹银镯——那是他们在苍梧山共渡雷劫时,他用自己半块命魂炼的。
此刻银镯正泛着幽蓝微光,显然他为了追来,强行催发了保命的魂契。
“你明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来?“他又问了一遍,脚步却比声音先动。
斩渊剑的剑穗扫过门槛时发出轻响,像是在替他丈量危险的距离。
马灵悦没回头,掌心的凰印正与钟身的星轨纹产生共鸣,细密的灵力顺着血管往识海钻。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因为有些真相,不能永远埋葬。“三年前她在藏书阁翻到半页残卷,写着“曜灵血脉,锁命之链“;两年前红绫从碎玉轩偷出的密信里,夹着半片染血的钟纹;昨夜授印时仙尊眼底那抹她用幻灵之眼看穿的急切——所有线索都指向这口钟。
青铜钟的震颤突然加剧,钟身的暗红纹路如活过来的赤蛇,顺着她手臂攀至颈侧。
马灵悦倒抽一口冷气,瞥见镜中倒影里,自己的眼尾正渗出金血——那是曜灵血脉被强行抽取的征兆。
“灵悦!“邹云逸终于冲到她身侧,斩渊剑嗡鸣出鞘,剑脊抵住钟身试图切断灵力连接。
可剑身刚触到青铜,便发出刺啦的电流声,火星溅在他手背,烫得他指尖发颤。
他反手扣住她手腕,体温透过星纹银镯传来,像一道灼热的锚:“松开!
我带你走!“
“来不及了。“马灵悦望着钟面突然泛起的涟漪,声音轻得像叹息。
涟漪中浮出个半透明的身影,着玄色衮服,额间缀着与她凰印同款的星芒坠子。
他的面容被雾气笼罩,唯双眼清明如镜,倒映着千年时光:“你终于来了……“
邹云逸的斩渊剑“当啷“落地。
他盯着那身影,喉结滚动:“镜影仙尊?“
“是我。“镜影仙尊的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嘴角浮起极淡的笑,“当年我用半颗神核化出曜灵血脉,原想为仙宫造一座活的护界碑。
谁料血脉会被野心家曲解成'天命所归',更未想到……“他的目光落在马灵悦渗血的眼尾,“这血脉竟成了锁,将每一代继承者困在轮回里。“
马灵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深处裂开——是她从小到大总做的那个梦:血色钟楼下,玄衣人持剑与黑影厮杀,最后坠向深渊前,对着虚空喊了声“阿悦“。
原来那不是梦,是初代曜灵的记忆碎片。
“曜灵血脉并非神赐。“镜影仙尊的声音里带着千年的疲惫,“是我强行剥离自身神核所化。
每代继承者都是我意志的延续,承受着神核碎裂的痛楚,替仙宫挡下灾劫。“他抬手,指尖虚点在马灵悦心口,“你腕间的星纹银镯会发烫,是因为它感应到了神核残片;你总在月圆夜心口作痛,是因为神核在召唤本体。“
邹云逸的手猛地收紧,几乎要捏碎她腕骨:“所以当年玄冥闯无极殿,是想......“
“重启星轨,让神核归位。“镜影仙尊看向邹云逸,“他持的是我当年的斩渊剑,流的是我分裂出的血脉。
可他太急了,没等到真正的继承者。“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马灵悦,“只有你,能让凰印重铸神核,终结这段轮回。“
马灵悦突然想起昨夜授印时,仙尊将凰印按在她掌心的瞬间,她用幻灵之眼看穿的——那老头眼底不是欣慰,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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