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高台上面如死灰的仙尊们,又摸了摸心口——那里还留着邹云逸昨日离别时,用灵力刻下的平安咒。
此刻那咒文正随着她的心跳发烫,像团不熄的火,烧得她血脉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
“该结束了。”
汉白玉阶上的风卷着殿内溢出的金芒,刮得邹云逸额前碎发乱飞。
他望着祭坛穹顶那道扭曲的光缝,指节捏得发白——方才灵悦神魂与契约同归于尽时,他分明感应到她识海传来的刺痛,像有把钝刀在剜自己的心。
“上仙留步!“
三道玄色身影突然横在阶前,执法殿的鎏金令牌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为首的修士硬着头皮抬手,袖口还沾着方才被邹云逸雷火灼烧的焦痕:“主祭仙尊有令,传承仪式期间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闲杂人等?“邹云逸垂眸看向那只拦路的手,喉间溢出极轻的嗤笑。
他指尖的诛邪剑突然嗡鸣出鞘,剑尖挑起修士腰间的令牌,“你可知,若她现在死在里面,这令牌上的鎏金,够不够赔她半滴心头血?“
话音未落,殿内传来轰然震响。
祭坛中央的青铜灯盏同时炸裂,碎铜片裹着幽绿残魂劈头盖脸砸向主祭仙尊。
灵悦捏碎玉印的瞬间,掌心的金血溅在破碎纹路间,竟与玉印里沉眠千年的残魂产生共鸣——那是初代曜灵仙君在陨落前,用最后一缕神魂刻下的“反契“,专为防备后世仙尊的血脉奴役。
“这不可能!“主祭仙尊踉跄后退,袖中《血脉契录》的血字突然自燃,在空气中烧出刺鼻的焦糊味。
他眼睁睁看着光柱里的契约纹络被金焰撕成碎片,那些原本该缠上灵悦神魂的红绳,此刻竟倒卷着缠上了自己的手腕,“你、你动用了初代残识——“
“是你们先忘了,初代仙尊也是曜灵血脉。“灵悦仰头望着暴走的光柱,金芒在她瞳孔里碎成星子。
她能感觉到血脉里积压千年的怨气在翻涌,像无数双手推着她冲破最后一层桎梏。
识海深处的幻灵兽突然发出清啸,皮毛上的星纹化作锁链,将即将暴走的本源灵力牢牢捆住——这是它用千年修为布下的“心防“,防止灵悦被血脉反噬吞没。
“曜灵血脉,从此不再受任何人操控!“
灵悦的声音混着金芒炸响,震得穹顶的琉璃瓦簌簌坠落。
她眉心的本源印记亮如烈日,照得满殿仙尊不得不抬手遮目。
趁此机会,她反手扯下腰间邹云逸送的平安符,灵力注入的刹那,符纸化作一道青芒裹住她身形——这是云逸前日连夜绘制的“隐踪符“,专为今日脱身所备。
“抓住她!“主祭仙尊跌坐在地,望着空了的祭坛嘶吼。
他手腕上的契约红绳已勒出血痕,每说一个字都像被抽走三分灵力——这是反契生效的征兆,所有加诸在曜灵血脉上的算计,此刻都要成倍反噬到施术者身上。
观礼席的骚动比炸雷更响。
红绫攥着《曜灵纪事》残页的手在发抖,直到青鸾轻轻按住她肩膀,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哭出声:“她、她真的做到了......“青鸾望着那道消失的金芒,素色斗篷下的手指缓缓蜷起——藏书阁最深处的《禁典》里,确实记载过初代曜灵用残魂设局的传说,只是从没人敢信,这局会在今日被一个小小的仙侍破局。
殿外,邹云逸的诛邪剑已架在执法殿修士颈间。
他望着殿内突然暗下的光缝,呼吸骤然一滞——那是灵悦的本源印记消失的征兆。
就在他要强行破门的瞬间,一缕熟悉的青芒从门缝里钻出来,缠上他的手腕。
“跟我走。“
灵悦的声音混着血腥气钻进他耳中。
邹云逸转身,便见她倚在廊柱后,唇角还挂着未擦净的血痕,可眼底的光比星辰更亮。
他想伸手碰她,又怕碰碎了这劫后余生的画面,最终只是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玄色广袖将她护得严严实实:“我在。“
“走!“灵悦攥紧他的衣袖,两人身影刚消失在转角,主祭仙尊的怒吼便追了过来:“你毁了千年传承!
等着承受曜灵反噬吧!“
灵悦脚步微顿,转头看向那座还在震颤的祭坛。
她能感觉到血脉里有团火在烧,那是反契引发的反噬之力,但更深处,有瓶封存百年的净灵露残液在发烫——那是她前日趁夜溜进丹室,用幻灵之眼找到的最后一味解药。
“他猜错了。“她贴着邹云逸的耳际轻笑,“反噬的从来不是曜灵血脉......是他们。“
月光漫过御花园的玉兰花树时,灵悦的脚步停在寝殿门前。
她摸向床头暗格的手有些发颤,却不是因为疼——暗格里那支青瓷瓶上的封条,正随着她的靠近发出极轻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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