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悦抬头望向高台。
她看见首位仙尊的眉骨处有道极淡的金纹,与她眉心的纹路如出一辙——那是初代仙尊血脉烙印的痕迹,藏在历代掌权者的骨相里。
原来他们早已知晓血脉秘密,却仍用“传承”的幌子,将每一代曜灵者推进神魂献祭的轮回。
她摸出袖中那枚破碎玉印,裂纹处还留着源心神核的星屑。
指尖轻轻抚过缺口,她想起源心残魂消散前说的“另一个轮回”——或许初代仙尊设局时,也没想到会有血脉者能觉醒自我意识,更没想到这枚破碎的玉印,会成为破局的钥匙。
“我愿意。”她的声音清越,在空旷的殿内激起回响,“但不是你们所期望的那种方式。”
高台上的仙尊们瞳孔微缩。
首位仙尊的指尖在扶手上叩了叩,藏在广袖下的法诀悄然流转。
灵悦望着他们紧绷的神情,忽然笑了——原来最该害怕的,从来不是被献祭的人。
殿外,仙宫的钟声再次响起。
这一回,钟声里混着玉印震颤的嗡鸣,混着血脉觉醒的欢唱,混着某个沉睡千年的局,终于出现裂痕的轻响。
主祭仙尊站起身,广袖扫过案上的金漆典籍:“既如此,随我去祭坛。”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灵悦跟着他走向殿后。
青石板上的月光被烛火切割成碎片,落在她裙角,像极了源心的星芒。
她摸着心口的位置——那里还留着邹云逸掌心的温度,像团不熄的火,烧得她血脉沸腾。
祭坛的轮廓在转角处浮现,白玉台中央刻着巨大的曜灵纹,四周悬浮着十二盏青铜灯,灯油里泡着历代曜灵者的残魂,正发出幽绿的光。
主祭仙尊站在台边,指尖掐出复杂的法诀:“跪于台中,引动血脉与权柄碑共鸣——”
“不必。”灵悦打断他,举着破碎玉印走向祭坛中央。
她能感觉到,那枚完整玉印的威压在逼近,初代仙尊的残识正从碑中爬出,像条吐信的蛇。
但她更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在沸腾,在抗拒,在撕咬那道刻在血脉里的枷锁。
主祭仙尊的法诀顿住。
他望着灵悦眉心流转的金纹,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骤缩:“你竟……”
“开始吧。”灵悦站在祭坛中央,破碎玉印与悬浮的完整玉印同时震颤。
她望着高台上惊慌的仙尊们,轻声道,“让我看看,是你们的局更牢,还是我的命……更硬。”
殿外的钟声恰好撞响第九下。
主祭仙尊的声音因慌乱而发颤,却不得不继续念诵咒文:“以血脉为引,以神魂为媒,启曜灵归一——”
祭坛下的青铜灯突然爆发出刺目绿光,历代残魂的哭嚎混着咒文,在殿内掀起腥风。
灵悦望着头顶缓缓降下的完整玉印,指尖攥紧破碎玉印的缺口——这一次,轮不到他们来决定,谁才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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