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她扑过去将他推开。
暗箭擦着她的右臂划过,火辣辣的疼让她倒抽冷气。
但下一秒,她的指尖已掐诀,灵瞳镜从袖中飞出,镜面映出血龙的弱点——七寸处那团跳动的血晶。
“破!“
灵瞳镜射出一道金芒,精准击碎血晶。
血龙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漫天血雨。
马灵悦踉跄两步,被邹云逸稳稳接住。
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离谱,掌心的汗浸透了她的衣袖。
“你受伤了。“他声音发颤,指尖碰了碰她右臂的伤口。
血珠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像一串红玛瑙。
“小伤。“马灵悦扯出个笑。
她的幻灵之眼仍泛着金光,却比刚才暗了些——本源灵力快见底了。
但当她望向后山方向,看见祭坛上的生魂光丝变弱,看见小桃正咬着牙扯断捆住手腕的锁链,看见张伯颤巍巍地扶起跌倒的小仙侍时,她突然觉得这点消耗算不了什么。
“灵悦,你的眼睛......“邹云逸突然皱眉。
他看见她眼底的金光里,浮起了细密的血丝。
“没事。“她握住他的手,将掌心的灵瞳镜贴在两人交握处。
镜面突然泛起温热,清渊残玉也跟着发烫,两枚神器残片在他们掌心共鸣,“我感觉......还有力量。“
其实她没说的是,她能感觉到体内有团火正在烧——那是本源灵力燃烧的灼热,是她与灵瞳镜、清渊残玉之间从未有过的紧密联系。
这团火让她的幻灵之眼更清晰,让她的法术更迅猛,却也在提醒她: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像灯油燃尽的烛火,彻底熄灭。
但此刻,后山传来一声欢呼。
马灵悦转头望去,看见小桃举着断链冲她挥手,张伯扶着小仙侍往安全的地方跑。
她突然笑了,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云逸,你看,他们在逃了。“
邹云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晨光穿透血雾,洒在后山那些跌跌撞撞的身影上。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灵悦总说“幻灵之眼是责任“——她不仅能看穿阴谋,更能看见希望,看见那些值得守护的光。
“灵悦。“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马灵悦的喉咙突然发紧。
她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染血的衣襟里。
那里有问心剑的冷,有血的腥,却也有她最熟悉的,属于邹云逸的温度。
“等解决了赤炎,“她闷声说,“我们去看荷花吧。
前几天我路过忘忧池,看见新荷打骨朵了。“
“好。“邹云逸应得轻快,可他的手却悄悄扣住她的后颈,像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天天去看。“
远处传来赤炎的怒吼:“臭丫头!
你以为赢了?
等魔界之门开了......“
马灵悦猛地抬头。
她的幻灵之眼再次亮起金光,比之前更盛,连眼底的血丝都被映成了金色。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从邹云逸怀里退出来:“云逸,看好那些人。“她指了指后山正在逃跑的生魂,“我去会会这位邪尊。“
邹云逸想拦,却见她转身时,灵瞳镜和清渊残玉同时发出刺目强光。
两道光在她身后交织,形成一面半透明的光盾——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神器共鸣形态。
“灵悦......“他欲言又止。
“相信我。“她回头冲他笑,眼中金光流转,“我可是马灵悦啊。“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让邹云逸突然安下心来。
他握紧问心剑,站在原地为她护法。
晨光里,他看着那个曾在仙宫最底层扫落叶的小仙侍,踩着满地碎岩,迎着血雾中的邪尊,一步步走向战场最中心。
而马灵悦不知道的是,她体内那团燃烧的火,此刻正顺着灵瞳镜和清渊残玉的共鸣,渗入两枚神器残片深处。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上古铭文,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缓缓亮起......马灵悦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本源灵力燃烧的灼痛从丹田窜至四肢百骸。
灵瞳镜与清渊残玉在她掌心烫得几乎要烙进血肉,两枚神器残片上的上古铭文正随着她的心跳明灭,像被唤醒的活物般往她经脉里钻。
“死到临头还敢硬撑!”赤炎的血袍翻卷如浪,他身后的血雾突然凝结成狰狞的骷髅巨脸,“本座就让你看看,十万生魂怨气凝聚的邪术——万魂吞天!”
话音未落,祭坛方向传来山崩般的轰鸣。
马灵悦的幻灵之眼在剧痛中自动展开,只见后山那团凝聚的黑球“轰”地炸开,无数青灰色的冤魂从炸开的缺口里涌出来,每道魂魄都张着血泪交织的嘴,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啸。
“灵悦!”邹云逸的喝声带着裂帛般的沙哑。
他刚护着最后一批逃出生天的仙侍退到安全处,转身就看见那些冤魂如潮水倒灌,将马灵悦的身影淹没在灰蒙蒙的雾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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