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亮时瑶华殿已挤满观战仙众，马灵悦将九霄灵珠妥帖收进乾坤袋，腕间噬灵阵的灼痛感随着药膏清香淡去。

紫萱踮脚替她整理衣襟，指尖触到领口绣着的护心纹时突然发颤：“白羽上个月刚斩杀北海恶蛟......“

“抽签结果乃天意。“马灵悦按住她发抖的手，目光扫过观战席间垂落的青纱幔帐。

邹云逸仍靠在最偏远的角落调息，晨光映得他苍白面容近乎透明，唯有心口那缕金色灵线随呼吸明灭。

铜磬声穿透云层，玄铁擂台浮起防御结界。

白羽甩开雪色披风跃上高台，腰间三枚斩龙金铃撞出清越声响。

观战席爆发的欢呼惊飞檐角青鸟，马灵悦低头系紧护腕时，听见有人嗤笑：“仙侍晋升仙君不足百日，也敢来争天枢榜？“

“请赐教。“她拱手行礼的瞬间，白羽的剑光已劈碎三块青玉地砖。

寒霜顺着剑锋爬上裙摆，马灵悦旋身退至擂台边缘，发间玉簪被削落半截。

白羽的剑影织成密网，每次格挡都震得她虎口发麻。

观战席响起惋惜的叹息，紫萱攥着药瓶的指节泛白，邹云逸忽然睁开眼，掌心覆住腰间震颤的佩剑。

“只会逃命的废物。“白羽甩剑震落冰晶，金铃随灵力暴涨化作三条银蛟。

左侧蛟龙咬住马灵悦袖摆的刹那，幻灵之眼突然捕捉到银蛟七寸处游移的紫斑——那是昨夜恶蛟残留的妖毒。

马灵悦假意踉跄撞向结界，袖中暗藏的凝冰符悄无声息贴上擂台立柱。

当第三条银蛟张开巨口扑来时，她突然迎着剑锋疾冲，发间残余的半截玉簪精准刺入蛟龙逆鳞。

妖毒触到九霄灵珠余威的瞬间，银蛟哀嚎着化作青烟。

白羽踉跄后退半步，这个细微破绽被幻灵之眼放大成致命漏洞——他每次转换剑诀时，右手小指会不自然地蜷曲半息。

“兑位巽风！“紫萱突然在观战席高喊。

马灵悦借着立柱反弹之力凌空翻转，足尖点在白羽挥剑的间隙，袖中突然飞出昨夜修补穹顶剩余的冰蚕雪丝。

染过九霄灵珠的丝线缠住金铃，竟将剩余两条银蛟硬生生拽离攻击轨迹。

白羽眼底漫上血色，剑锋突然暴涨三寸。

马灵悦后仰避开喉间致命一击时，发带被剑气割断，藏在衣领里的半块染血玉珏突然滑落——正是邹云逸昏迷时紧握的证物。

擂台西北角的青纱幔帐无风自动，马灵悦用余光瞥见执法长老猛然起身。

白羽的剑势在这一瞬出现停滞，幻灵之眼突然看清他心脉缠绕着与玄冥同源的灰雾。

“铛——“

晨钟宣告比试结束的刹那，马灵悦指尖凝聚的最后灵力击中白羽腕间要穴。

九霄灵珠在乾坤袋中发出嗡鸣，众人只看见雪丝缠住的金铃突然炸裂，白羽的佩剑脱手插进她脚边三寸青砖。

“承让。“马灵悦抹去唇畔血丝，弯腰拾起玉珏时，幻灵之眼清晰照见白羽袖口内侧的玄蛇暗纹——那本该随着青鸾仙使魂飞魄散而消失的印记。

观战席的欢呼声中，执法长老挥袖修复破损结界的身影微滞。

邹云逸不知何时已站在擂台边缘，苍白的指尖按住她正要收起的染血玉珏，同心契的金线突然缠住两人交叠的掌心。

铜磬声再次响起，马灵悦抬头望向抽签玉璧，发现下一轮对手名讳处笼罩着浓重黑雾。

白羽在执法弟子搀扶下离场时，被割破的袖口露出半截漆黑指环，幻灵之眼刺痛着映出其中翻涌的......

冰蚕雪丝在擂台上结成蛛网般的纹路，马灵悦借着后撤之势将九霄灵珠暗扣掌心。

白羽周身白光暴涨时，她分明看见那些光芒里游动着与玄蛇暗纹相同的黑气。

“不过是个下界飞升的杂种！“白羽抹去嘴角溢出的血线，三枚断裂的金铃突然融成赤金液体。

观战席传来惊呼——那液体竟在擂台表面蚀出冒着青烟的深坑。

马灵悦突然想起三日前替紫萱收拾药庐时，曾在《北荒异闻录》中见过相似记载。

当白羽手中凝出赤金长鞭的刹那，她旋身将雪丝缠上东南角的玄武石雕。

鞭风擦过后颈的灼痛里，幻灵之眼终于看清对方心脉灰雾正源源不断注入武器。

“兑位！“紫萱带着哭腔的喊声被鞭声撕裂。

马灵悦踏着先前布下的冰晶滑向擂台死角，赤金长鞭抽碎她残影的瞬间，九霄灵珠突然照亮白羽手腕内侧——那里有道新鲜结痂的十字伤痕。

观战席的执法长老突然掐诀加固结界，邹云逸的佩剑在鞘中发出龙吟。

马灵悦借着鞭风卷起的碎石遮挡，将最后三根冰蚕雪丝缠上自己脚踝。

当白羽狞笑着挥出致命一击时，她突然拽动雪丝凌空倒翻。

赤金长鞭擦着发梢嵌入青砖，马灵悦靴底暗藏的凝冰符突然炸开。

细碎冰碴混着九霄灵珠的光晕扑向白羽面门，幻灵之眼在这一瞬捕捉到他本能地护住右手腕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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