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维克多带着一身疲惫和成功糊弄镇长夫妇(暂时)的虚脱感,几乎是跌进艾丽西亚为他安排的客房那张还算柔软的床铺时,一股沉重的眩晕感立刻吞没了他。
那碗“特制浓汤”加上刚刚餐桌上全功率运转的头脑风暴和影帝级表演,榨干了他所剩无几的人形生物精力条。
(T▽T)
呜呜呜……以前在主城那里当魔王的时候,压力再大也能在实验室把土豆切两百段然后“艺术就是爆炸”……现在只能靠睡觉逃避……这日子没法过了……ZZzzzz……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将口袋里睡得香甜的亚历山大掏出来放在枕边,含糊地嘟囔:“小东西……守夜……看到奇怪的人或者东西……吱……”随后,头一歪,呼吸立刻变得绵长而均匀,真正陷入了深沉的“逃避现实”式睡眠。
魔王强悍的精神力在此时发挥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他能在任何压力下强行休眠补充能量。
......
“夜莺”如同真正的夜行动物般在错综复杂的矿坑通道间移动。他刚刚确认了下午散播的谣言威力——恐慌和愤怒的情绪已经在矿工底层形成燎原之势,关于“镇长和铁砧会勾结私吞活命物资”的说辞几乎成了共识。他需要在这股势头下,精准地切入,扮演那个带来“希望”的角色。
在一处稍宽的岔路口,几十个衣衫褴褛、神情疲惫且带着愤恨的矿工正蜷缩在角落里,互相低语着对未来的绝望和对铁砧会的咒骂。“夜莺”的出现如同鬼魅,无声无息。
他没有带任何城卫兵,孤身一人,反而更显出一种神秘和“超然”。他刻意拉下一点兜帽,露出那苍白却轮廓分明的脸,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安抚力:
“各位辛苦了。我知道大家害怕,愤怒。那些本该支撑大家熬过这个冬日的物资,的确不翼而飞。”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女王陛下在得知有人利用混乱,将手伸向全体矿工的口粮时,”他刻意顿了顿,将“铁砧会”模糊为“有人”,更易于接受,“她非常震怒!”
矿工们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绝望中似乎看到一丝光亮。
“女王陛下说了,”夜莺的声音更加柔和有力,“在铆花城这片土地上,任何为这座城市付出辛劳的人,都理应得到庇护和生存的口粮!失去的,女王陛下会尽全力补偿!”
(???)这个饼子,要画得越大越圆越好。
“她已紧急调拨了一批粮食和工具,正在路上!”夜莺的声音充满了鼓舞,“同时…女王陛下承诺,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对于此事的始作俑者——那些窃取大家活命物资、意图将混乱归咎于无辜者的蠹虫——女王陛下的刀锋,绝不姑息!此次事件后,对于忠诚于这座城市、辛勤劳作的矿工兄弟,待遇必会大幅提升!矿脉分配会更加公平!”
重点不是现在有没有粮,而是仇恨要明确——指向和铁砧会!
希望要画足——女王是唯一的公正与希望!
夜莺的话语如同有魔力,瞬间驱散了一部分绝望,点燃了新的希望和对“蠹虫”更大的憎恶。
他用芙拉雅女王的名义,在饥寒交迫的人们心中勾勒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蓝图,而实现这蓝图的唯一阻碍,就是镇长丹尼斯和“背叛了矿工利益”的铁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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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砧会的据点,低矮的石屋大厅里气氛凝重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砰!巨大的铁砧被熊掌狠狠砸了一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熊人副手双眼赤红,喘着粗气:
“是那个下黑手的鸟人!这黑锅扣得太他妈狠了!”
几个身上带伤(被愤怒矿工打的)的铁砧会核心成员也是一脸愤恨。
“老大!外面都在传!说我们和镇长合谋把粮食吞了!还准备把抢粮的罪名扣在矿工头上!”
“妈的!我们的人还死了几个!都是自家兄弟啊!”
铁砧会会长,一个沉默寡言、但气息如同千年顽铁般坚硬的矮壮汉子,坐在主位上,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他抬起头,眼神凶戾如受伤的猛兽:“空穴不来风。丹尼斯那老狐狸,一直想把我们当擦脚布。”他下午已经从维克多传播的谣言中中嗅到了极大的危险。
镇长…果然在趁机敛权!
“他想扩他的私兵卫队?哼!”会长猛地站起来,身上精铁打造的半身甲发出铿锵摩擦声,
“召集弟兄们!带上家伙!守住我们的地盘和仓库!从现在起,所有镇长府那边的人靠近核心区域,都给老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要是看到丹尼斯的人大批集合…抄家伙!老子倒要看看,是他的私兵卫队硬,还是老子们打了一辈子矿、锤硬了骨头的兄弟多!”铁砧会最核心的资本——遍布矿洞的武装矿工和多年积累的武器盔甲——瞬间被调动起来。警惕和敌意直接对准了格利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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