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缇丝完美无瑕的薄唇抿得更紧，几乎成了一条锋利的线。

康纳西清了清嗓子，努力想挤出点外交辞令：“尊敬的……”

“虚言就不必了。”赛缇丝开口，声音如碎冰撞击，带着精灵语特有的咏叹调，每一个单词都淬着礼貌疏离的寒锋，“贝斯汀领主，我代表绿荫圣域而来，秉承古老盟约与纯净血脉的意志。此次前来，其一是考察混血种治理之成效，其二是回收王庭流落在外的……‘血脉污点’。”

她的目光刀锋般刺向康纳西：“圣域知晓你收容了‘7号’与‘9号’。他们是不洁的象征，玷污着圣树光辉的存在。净化，是我们对其最后的仁慈。”她顿了顿，仿佛说出那个名词都需要极大勇气，“那两件……实验体，现在何处？归还，才是明智的选择，是对这片土地福祉的负责。”

“血脉污点？”维克多锉刀的动作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声音却懒洋洋地插了进来，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紧绷的弓弦，“你说谁？”

赛缇丝冰封的目光终于施舍般移到魔王身上，带着一丝被蝼蚁冒犯的不悦：“自然是那两个身负禁忌之血的混血……”她试图找到一个足够轻蔑却“体面”的词汇。

维克多终于放下了锉刀，抬起眼皮，那枚单边眼镜的镜片折射出壁炉跳跃的火焰和他眼中浓烈的讥讽。

“啊——你说莉莉丝和艾尔啊？”他慢悠悠地坐直了点，拍了拍根本不存在褶子的袍角，“不好意思，我家的孩子有名有姓。不是什么数字编号，更不是什么……‘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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