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胤褆在产房外的长廊上来回踱步,玄色箭袖袍随着他急促的步伐轻轻摆动。
他不时停下脚步,将耳朵贴在紧闭的雕花木门上,试图捕捉房内的动静,却只能听到断断续续压抑的呻吟声。每一声都像是重锤,狠狠敲击在他的心口。
惠妃坐在廊下的紫檀木椅上,手中握着念珠,口中念念有词,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她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轻声呢喃:“菩萨保佑,一定要母子平安……”
日头渐渐西斜,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康熙皇帝身着常服,脚步匆匆,额间还沁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处理完政务后马不停蹄地赶来。
胤褆和惠妃连忙起身行礼,
康熙摆了摆手,目光急切地问道:“可生了?”
“皇阿玛,还……还没有……”
胤褆声音沙哑,眼中满是焦灼。
康熙点了点头,负手在廊下站定,神色凝重。
整个长廊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远处传来的更鼓声,一下又一下,敲得人心慌。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啼哭终于划破了压抑的寂静。
胤褆浑身一震,差点踉跄着向前冲去。
惠妃手中的念珠“啪嗒”散落一地,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紧紧盯着产房的门。
康熙也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产婆抱着襁褓走了出来,福了福身,笑着说道:“恭喜皇上!恭喜大阿哥、惠妃娘娘!是位小格格,母女平安!”
胤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从产婆手中接过女儿。
小婴儿皱巴巴的小脸还带着水汽,紧闭着双眼,小嘴一张一合地啼哭着。
看着这个小小的生命,胤褆眼眶瞬间红了,粗糙的手指轻轻擦过女儿的脸颊,声音哽咽:“阿玛在这儿,阿玛在……”
惠妃和康熙围拢过来。
惠妃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可眼底还是难掩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康熙微微皱眉,随即也笑了起来:“好,好啊!朕的第一个皇孙女!”
话虽如此,语气中却少了几分预想中的狂喜。
不过这份遗憾只是转瞬即逝,初为皇玛法的喜悦很快占据了康熙的心。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孙女柔软的胎发,略一思索,开口道:“就叫‘穆库什’吧。穆库什,在咱们满语里是‘花朵’的意思,愿我的小孙女如花朵般娇艳美好,一生顺遂。”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小小的穆库什格格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胤褆抱着女儿,看向康熙和惠妃:“谢皇阿玛赐名!谢额娘这些日子的操心!”
惠妃慈爱地看着孙女,又转头看向胤褆:“赶紧进去看看木心吧,她辛苦了。”
胤褆点点头,抱着穆库什走进产房。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木心虚弱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却挂着幸福的笑容。
胤褆走到床边坐下,将女儿轻轻放在木心身旁:“木心,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穆库什。”
木心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小脸,眼中满是爱意:“她真可爱……”
窗外,一阵春风拂过,玉兰树的花苞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而欢欣。
紫禁城又迎来了新的希望,而关于穆库什格格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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