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更是直接掏出了巡山专用的“惊魂哨”,鼓足灵力就要吹响,召集附近的巡山弟子!
“吼…(吵…)”小金熔金的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缝,不满地瞥了一眼那两个聒噪的人类,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不耐咕噜。无形的神兽威压如同水波般扩散开去!
嗡!
李魁和侯三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怖威压瞬间降临!如同万吨巨石压在胸口!呼吸骤然停滞!灵力运转瞬间凝滞!侯三鼓起的腮帮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惊魂哨“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两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那几条巡山犬更是如同烂泥般瘫软在灌木丛里,屎尿齐流,彻底失去了意识。
欧阳奚旺正蹲在溪边,用一根削尖的树枝尝试着扎鱼(虽然溪里只有些没灵气的普通小鱼)。听到动静,他回过头,看到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两个巡山弟子,又看看溪水里扑腾的那只落汤流云鹤和空中乱窜的其他白鹤,以及晒着太阳一脸无辜的小金和玩得正欢的小呆毛。
“怎么了?”他站起身,有些疑惑地看着李魁和侯三,“它们自己飞不稳,掉水里了。” 他指了指那只还在扑腾的流云鹤,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太阳很大。
李魁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恐惧和荒谬感在心头翻腾。自己飞不稳?掉水里?你身边那两尊大神杵在这儿,是个人都能吓飞好吗?!
“啾啾!(旺哥!笨鸟!飞不动!)”小呆毛飞回来,落在欧阳奚旺肩头,用小爪子指着水里扑腾的流云鹤,小眼睛里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欧阳奚旺皱了皱眉,觉得这鸟太吵,影响他扎鱼。他随手捡起一块鹅卵石,手腕一抖!
咻——!
石子破空,精准无比地打在落水那只流云鹤旁边的水面上!
“啪!”
水花四溅!
那只本就惊恐万分的流云鹤,如同被鞭子抽中,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悲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水里扑腾起来,歪歪扭扭地飞上天空,加入了同伴亡命飞逃的行列,眨眼间消失在天际。
“好了,安静了。”欧阳奚旺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蹲下研究他的扎鱼大业。
李魁和侯三:“……”
两人看着那野人若无其事的样子,再看看那懒洋洋晒着太阳的金色凶兽,再看看那只明显是罪魁祸首却一脸无辜的火鸟,只觉得一股郁结的闷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快要爆炸!这还怎么告状?说我们被凶兽威压吓跪了?说那火鸟吓飞了灵鹤?谁信?!就算信了,谁敢去招惹?!
就在这时,侯三腰间悬挂的一块传讯玉符突然亮起急促的红光!一个焦急无比的声音从中传出,带着哭腔:
“侯三!李魁!你们死哪去了?!快!快带人来‘青藤谷’!出大事了!赵…赵执事快疯了——!!!”
声音赫然是另一队巡山弟子王五的!背景音里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兽吼、树木摧折的巨响、以及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
李魁和侯三一个激灵,也顾不上眼前的烂摊子和胸口的闷气了,连滚爬爬地站起来。
“青藤谷?!快走!”李魁脸色再变,那是连接兽园外围和丁字区山林的重要通道!那里出事,麻烦更大!
两人恨恨地瞪了一眼溪边那依旧“岁月静好”的一人一兽一鸟,也顾不得收拾残局,祭出低阶的飞行符器(两片灰扑扑的竹叶),歪歪扭扭地朝着青藤谷方向狼狈飞去。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今天这巡山的差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野人,就是个行走的灾厄之源!
青藤谷入口。
平日里绿意盎然、藤蔓缠绕的幽静山谷,此刻如同被洪荒巨兽蹂躏过!
碗口粗的“铁线藤”被成片成片地扯断,坚韧如钢丝的藤条无力地垂落,断口处汁液横流。一人高的“荆棘铁木”丛被硬生生撞开一条数丈宽的通道,断木残枝遍地狼藉!地面布满了巨大的、带着某种粘稠腥臭液体的爬行痕迹,以及…无数凌乱不堪、大小不一的蹄印、爪印!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臊气、铁锈般的血气、以及各种灵兽惊恐躁动的气息混合成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巡山执事头领——赵铁山,此刻正站在一片被彻底压平的荆棘丛前,脸色铁青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他身材高大,国字脸,浓眉如刀,眼神锐利如鹰,穿着一身比普通巡山弟子更加精悍的黑底银纹执事服,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铁剑徽章,代表着他在外门巡山殿的地位。此刻,这位素以“铁面冷血”着称的筑基后期体修,胸膛剧烈起伏,额头青筋暴跳,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指缝里还捏着一撮沾着腥臭粘液的黑乎乎、短而硬的…毛发?
他脚下,跪着七八名灰头土脸、鼻青脸肿的巡山弟子,个个带伤,气息萎靡,正是最先发现异常并试图阻拦的王五等人。他们身上的巡山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有人手臂上带着深可见骨的爪痕,有人腿上被荆棘划得鲜血淋漓,还有人脸上糊满了腥臭的粘液,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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