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草…喜阴湿,叶七瓣,有微毒,可中和火毒…”他磕磕绊绊地念着认识的那几个字,看着图画上那株叶子确实分成七瓣的小草,觉得有点意思。这草他好像在祖森某片沼泽边见过,当时还觉得那叶子长得挺规整。不过…“微毒”?他记得有只傻兔子啃了这草,没多久就蹬腿了,看来是毒死的?原来如此。
他又翻了几页,看到一种画着红色浆果的植物。“朱果…性温,蕴火灵,食之可暖气血…火灵?”他摸了摸下巴,这果子他熟!祖森里很多,冬天找不到吃的就靠它顶饿,吃完浑身暖洋洋的,原来叫“朱果”?还有“火灵”?听起来跟小呆毛喷的火苗有点像?
这本图鉴,凭借着他过人的记忆力和对祖森植物的熟悉,加上几个关键字的提示,竟被他囫囵吞枣地“看”懂了不少!那些描述药性、生长环境的文字,在他脑中自动转化成了祖森里观察到的实际景象:哪种草附近毒蛇多,哪种果子猴子吃了会发狂,哪种藤蔓的汁液能让伤口止血…
“有点用。”欧阳奚旺点点头,觉得这“蚂蚁爬”也不是完全废物。他把这本图鉴夹在腋下,继续寻找文老先生说的那两本。
转了几个书架,他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两本单独放置、封面稍显“干净”(相对而言)的册子。一本深蓝色封皮,上书《修真境界初解》。另一本土黄色封皮,写着《灵根五行说》。
“就是它俩了!”他眼睛一亮,伸手就把两本书都抽了出来。动作随意,如同在祖森里摘两个野果。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带着压抑怒火的声音在他身后炸响:
“住手!谁让你乱动典籍的?!”
只见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袍、胸前绣着小小书卷图案、面皮白净、颧骨高耸的中年执事,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欧阳奚旺身后。他叫赵书简,负责掌管万卷楼二层典籍借阅,最是讲究规矩和书本的整洁。他刚才就注意到这个野小子在书架间晃荡,赤着脚,带着凶兽,举止粗鲁,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见他竟敢如此随意地抽出两本基础典籍,如同拿两块石头,顿时怒火中烧!
“万卷楼重地!岂容你如此放肆?!”赵书简快步上前,目光如刀,先狠狠剜了一眼蹲在欧阳奚旺脚边、如同金色雕塑般的小金,强压下心头那丝惊悸,然后死死盯住欧阳奚旺和他腋下夹着、手里拿着的三本书册,声音严厉刻板,“放下!立刻放下!典籍乃宗门重器,需心怀敬畏!岂是你这般粗手粗脚、污秽不堪之人能碰的?!”
他指着欧阳奚旺赤脚上沾着的泥污和草屑,又指着他随意夹着书册的动作,痛心疾首:“看看!看看你的手!看看你的脚!看看你对待典籍的态度!简直是亵渎!这些典籍,沾了你的污秽之气,灵气都要散了!”
欧阳奚旺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弄得一愣。他看了看自己沾了点泥的手,又看了看脚,再看了看腋下和手里的书,一脸茫然:“污秽?书怕脏?” 在祖森,兽皮卷沾了血污照样用,树皮刻的图淋了雨也还能看。书怕脏?这是什么道理?
“废话!”赵书简见他这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更来气,“万卷楼自有万卷楼的规矩!借阅典籍,需净手焚香,心怀恭敬!需先在门口登记,凭腰牌换取阅览玉牌!需轻拿轻放,不得污损折页!需在指定区域静心阅读,不得喧哗!你…你哪一条做到了?!”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欧阳奚旺脸上了,“还带着兽宠?!简直岂有此理!滚出去!立刻滚出去!这三本书,没收!罚你三日不得踏入万卷楼!”
“吼…”小金感受到赵书简的恶意和那喷溅的唾沫,喉咙里发出一声充满警告的低吼,熔金的眼眸冷冷地盯着对方,无形的威压让赵书简后面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周围的弟子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躲在书架后面偷看。
“规矩真多。”欧阳奚旺皱了皱眉,觉得这老头比祖森里护崽的母熊还烦人。不过书确实有点用。他看了看手里的《修真境界初解》和《灵根五行说》,又看看腋下的《灵草图鉴》,想了想,很直接地说:“这书,我要看。看完还你。”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你放肆!”赵书简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欧阳奚旺,“你敢强抢典籍?!执法堂!我要叫执法堂!”
“我没抢。”欧阳奚旺很认真地纠正,“借。看完了就还。” 他说着,不再理会气得快冒烟的赵书简,抱着三本书,转身就在书架间一处还算干净、有阳光照射的青石地面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动作自然得如同在祖森里找块石头歇脚。
他将那本《低阶灵草图鉴(卷一)》随手丢在脚边,拿起《修真境界初解》,翻开封面。动作谈不上轻柔,但也算不上粗暴。
“你…你…你竟敢席地而坐?!玷污圣地!”赵书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欧阳奚旺赤脚坐着的青石板,仿佛那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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