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青萝惊喜地低呼,碧眸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小金!靠你了!”欧阳奚旺也看到了希望,紧绷的神经稍松,顿时感觉全身的伤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他强撑着,用还能动的左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枚温润的环形玉佩。
玉佩入手微凉,那个古朴的“奚”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清晰。他将玉佩小心地放在青萝掌心,紧挨着小呆毛。“拿着…它…好像有点用…” 他想起了玉佩之前护主时散发的温润力量。
青萝会意,双手合拢,将小呆毛、玉佩、以及小金渡送生机的额头,一起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用自己的体温和微弱的精灵之力包裹着它们。小金持续不断地发出低沉的咕噜声,那精纯的金色光晕如同最温柔的火焰,包裹着小呆毛冰冷的身躯,与玉佩散发出的微弱温润气息相互交融,艰难地维系着那一缕微弱的生机。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和沉重的呼吸中一点点流逝。洞外鬼藤的嘶鸣渐渐平息,似乎放弃了追击,但洞口依旧被舞动的藤影封锁,隔绝了大部分光线。洞内,只剩下深涧水流在石壁深处隐约的轰鸣,以及小金那低沉持续的守护之音。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刻钟,也可能是一个时辰。
青萝掌心中,小呆毛冰冷僵硬的身体,在那金色光晕和玉佩温润力量的持续滋养下,终于不再那么刺骨的冰凉,羽毛的枯槁感似乎也减轻了一丝。虽然依旧昏迷不醒,心跳微弱,但那股随时会消散的死亡气息,被强行锁住了!
小金抬起头,熔金的眼眸中带着明显的疲惫,它喉咙里的咕噜声停了下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鼻子。(暂时稳住了,但这小崽子得找地方温养,我的本源也不是无限的。)
“暂时…稳住了…”青萝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几乎虚脱,脸上却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小心翼翼地将小呆毛重新拢回怀里最温暖的地方,用衣襟轻轻覆盖。玉佩被她珍重地戴回自己的脖子上,紧贴着肌肤。
欧阳奚旺也松了口气,靠着冰冷的岩壁,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右臂的剧痛,左臂的麻木,脏腑的闷痛,还有一路奔逃透支的体力,如同无数座大山压来。他摸向腰间,藤包早已丢失,仅剩的干粮和水囊也在刚才的亡命奔逃中不知去向。
“饿…渴…”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声音嘶哑。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咕噜声,在寂静的洞穴里格外响亮。
青萝也感到了极度的疲惫和饥渴。她摸索着解下自己腰间那个同样瘪下去的皮囊,晃了晃,里面只剩下最后浅浅的一层水底。“旺哥,给…”她将皮囊递过去。
欧阳奚旺没有推辞,接过皮囊,小心地抿了一小口。冰冷的涧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清凉,却无法缓解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伤痛。他将皮囊递回给青萝:“省着点…还不知道这鬼洞有多长…”
青萝也小心地抿了一口,润了润同样干渴的喉咙。两人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借着洞口藤蔓缝隙透入的、越来越暗淡的天光(天色似乎在转暗),默默地恢复着力气,也打量着这个他们亡命闯入的洞穴。
洞穴入口狭窄,仅容两人并行,但内部似乎颇为深邃。洞壁是冰冷的、湿漉漉的深灰色岩石,布满嶙峋的棱角和滑腻的青苔。空气潮湿阴冷,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股若有若无的…奇异气息?那气息很淡,混杂在土腥味里,像是某种陈年的草木灰烬,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淀的芬芳余韵。
洞内并非笔直,而是曲折向下,通往更深的地底。深处一片漆黑,望不到尽头,只有隐约的水滴声从更深处传来,嗒…嗒…嗒…如同时间的脚步声,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地图…”欧阳奚旺强打精神,看向青萝。
青萝会意,从怀中取出那个油亮的黑色皮筒,小心翼翼地展开兽皮地图。借着微弱的光线,两人凑在一起仔细辨认。
地图上,代表鬼哭涧的深色裂谷符号之后,便是两座用三角符号标注的“秃石岭”。而在两座秃石岭符号之间,紧贴着山体内部,画着一条蜿蜒的、指向最高峰“望花崖”的虚线。虚线起始点,就在鬼哭涧对面滩涂附近,标注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被忽略的洞穴符号!
“果然!路在山肚子里!”欧阳奚旺精神一振,指着那洞穴符号和延伸的虚线,“穿过去!翻过秃石岭内部,就能到望花崖下!”
希望再次点燃!妹妹就在望花崖下!这点黑暗和伤痛,算得了什么?
“走!”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牵动伤势,疼得龇牙咧嘴。
“旺哥,你的伤…”青萝连忙扶住他,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和扭曲的右臂,忧心忡忡。
“死不了!”欧阳奚旺咬着牙,将大半重量倚在青萝身上,“皮外伤!在祖森,被铁背魔熊拍断三根肋骨,第二天照样上树掏鸟蛋!” 他试图用粗犷的语调掩饰虚弱,但嘶哑的声音毫无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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