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叫了两声,用小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颊,毛茸茸的,有点痒,却奇异地让我平静了些。
是啊,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
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
我就是个灵根差、没背景、在杂役院长到大的普通少年,靠着一块神秘的黑石和几次狗屎运,才活到现在。
我会疼,会怕,会累,会因为杀了两只土狼而手抖好几天,会因为被外门弟子高看一眼而浑身不自在。
我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只是沈小虎。
那个每天会去乱石岗练拳,会偷偷研究黑石,会抱着吱吱发呆的沈小虎。
想通了这一点,心里的烦躁渐渐散去。
流言就像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等过段时间,大家新鲜劲过了,或者有了新的谈资,就会忘了这场闹剧。
至于那些高看我的人,等他们发现我确实只是个普通杂役,没有什么“隐藏的实力”,自然会失望地离开。
到时候,我就能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安安静静地干活,偷偷摸摸地练拳,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黑石和吱吱的秘密。
那样的日子,虽然平淡,甚至有点窝囊,却让我踏实。
这天下午,王二狗兴冲冲地跑来找我,手里拿着个油纸包,神秘兮兮地说:“小虎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他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个白面馒头,还冒着热气,上面甚至撒了点芝麻。
在杂役院,能吃上白面馒头,已经算是奢侈了。
“你哪来的钱买这个?”我惊讶地问。
“不是买的!”王二狗得意地说,“是赵三胖送的!他说以前多有得罪,让我给你带几个馒头赔罪,还说以后您要是有什么吩咐,他水里来火里去,绝不含糊!”
我看着那几个白胖的馒头,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连赵三胖这种人,都因为流言而对我改观,这流言的影响力,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你把馒头还给他吧。”我叹了口气,“我不需要。”
“啊?”王二狗愣住了,“为啥啊?这可是白面馒头!平时想吃都吃不上!”
“我不需要别人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而讨好我。”我看着他,认真地说,“我还是以前的沈小虎,不是什么能杀狼的英雄,也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
王二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可……小虎哥,你也别太在意别人怎么说。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咱们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我点点头,心里却清楚,有些东西,一旦改变了,就回不去了。
赵三胖的馒头我没要,但他还是每天变着法地讨好我,今天送块肉干,明天送袋灵米,弄得我不胜其烦。
其他杂役更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呼来喝去,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甚至有人主动帮我干重活,说“沈哥您伤还没好,这种粗活让我们来就行”。
外门弟子也时不时有人来找我搭话,问我要不要去外门看看,或者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的小队,一起去后山历练。
我都一一婉拒了。
历练?就我这水平,去了不是历练,是给妖兽送菜。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中一天天过去。我的胳膊渐渐好了,能拆掉木板活动了,后背的伤口也结了痂,只是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我重新开始去乱石岗练拳。
还是那套笨拙的《锻体拳》,还是那块熟悉的黑石,还是只有吱吱陪着我。
可每次挥拳,都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是因为力量变强了,也不是因为招式熟练了,而是因为心里多了些东西。
多了些被人误解的无奈,多了些对自身弱小的清醒,多了些……必须变强的决心。
我不能永远活在流言的光环里,也不能永远靠运气和黑石的力量活下去。
我要让那些说我“深藏不露”的人,有一天真的看到我的“实力”。
我要让那些因为流言而敬畏我的人,有一天真正因为我的本事而佩服我。
我要让自己,配得上那声“沈哥”,配得上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一拳,又一拳,砸在坚硬的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怀里的黑石贴着胸口,冰凉而安稳。
吱吱蹲在旁边的石头上,歪着头看我,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像是在给我加油。
远处的杂役院隐约传来喧闹声,大概又有人在谈论“深藏不露的沈小虎”。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再次挥出。
“砰!”
拳头与石头碰撞,疼得我龇牙咧嘴,却也让我更加清醒。
流言会散去,误会会澄清。
但我在这条路上留下的脚印,挥出的拳头,流下的汗水,不会说谎。
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沈小虎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他只是一个……靠自己一步步变强的普通人。
这个目标,很远,很难。
但我会一直走下去。
带着这块黑石,带着吱吱,带着那些或真或假的期待,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去。
乱石岗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笑了笑,再次握紧了拳头。
今天的太阳,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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