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云层的第七日,丫丫在经阁顶层的铜镜前,如雕塑般怔怔出神。镜中少女的乌发间,几缕银丝如蛛丝般缠绕,仿佛初雪飘落于鸦羽之上,格外刺眼,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她轻轻触碰心口处的青莲印记,那里正散发着温润的光晕,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阿木此刻正在山脚下的灵泉中静养,通过印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汩汩流动的灵韵,仿佛是一曲悠扬的仙乐,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师姐。”木门被轻轻叩响,炎霄的声音带着少有的迟疑,仿佛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氛围,“七位守阵长老求见。”
踏入正殿的瞬间,丫丫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险些被那扑面而来的灵压逼退。七位恢复修为的守阵人端坐在蒲团上,周身环绕着七色光晕,宛如七位仙人降临凡间,散发着神圣而庄严的气息。最年长的白须老者——如今她已知晓这位是第三代守阵人青冥子——正用灵犀指点着悬浮在半空中的七峰微缩投影,那动作犹如仙人作画,飘逸而神秘,仿佛在描绘着一幅天地间的壮丽画卷。
“风语者来了。”青冥子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传来一般。丫棠闻言,心中猛地一紧,急忙抬头看去,却见青冥子的瞳孔里竟然有细小的风纹在流转,这些风纹宛如风的精灵一般,欢快地舞动着,给人一种诡异而又神秘的感觉。
青冥子接着说道:“老朽等观察七日,发现被净化的只是表层瘴气,如薄纱般脆弱。”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了丫棠的心上,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随着青冥子的话音落下,投影也随之变换,展现出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只见七峰地脉深处,黑色的根须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肆意地蔓延着,张牙舞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这些根须看上去无比狰狞,每一根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让人不禁想起了地狱中的恶鬼。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在投影的最边缘处,六团模糊的黑影如同幽灵一般,缓缓地蠕动着。它们的存在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这六团黑影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就如同来自地狱的阴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瘴魅王的六道分魂。”炎霄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剑穗在这一刻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恐怖的场景伴奏。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当年初代圣女将它们分别封印在……”
“在六大宗门的镇派至宝里。”阿木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如同天籁之音。少年的灵体比七日前凝实了许多,却仍带着半透明的质感,宛如一朵盛开的仙莲。他飘到投影前,指尖轻轻点在最近的黑影上,仿佛是在触碰一个禁忌的秘密:“玄天宗的震雷塔、百花谷的千年灵芝、焚香谷的……”
话音戛然而止。阿木的虚影突然剧烈闪烁,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丫棠心口的青莲骤然发烫,她踉跄着扶住香案,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燃烧的楼阁、断裂的青玉簪、还有...六朵染血的莲花?
"共生契约的副作用。"青冥子叹息着挥袖,一股柔和的灵力托住摇摇欲坠的二人,"阿木小友承载着初代大人的记忆封印,每次触及关键信息都会..."
丫棠如同疾风般突然抓住阿木那透明得如同蝉翼般的手腕。通过灵韵共鸣,她仿佛看到了一幅深藏在时光深处的画卷——三百年前那个血月如血、阴气森森的夜晚,初代圣女将六枚莲子如珍宝般分别交给六大掌门时,每枚莲子里都封印着一缕瘴魅王那如恶魔般的分魂。而最后那枚……
“第七分魂竟然一直藏匿在青莲宗!”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声音中充满了惊愕,“所以初代大人才要……啊!”
剧痛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无情地劈开了天灵。阿木的灵体突然间迸发出如骄阳般刺目的青光,无数风纹如同烟花般从他体内激射而出,在大殿的穹顶交织成一幅恢弘壮丽的星图。七位守阵人见状,脸色同时变得惨白如纸——那星图竟然是完整的七峰锁灵阵构造图,只是其中六处关键节点都被不同宗门的徽记如印章般牢牢标记着。
“原来如此。”炎霄的赤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突然自行出鞘,剑尖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直直地指向星图的中央,“初代大人竟然把阵法核心分散到了……”
然而,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恰似末日的丧钟,冷酷无情地打断了这即将揭晓的秘密。整座大殿犹如被地震撼动的山岳,疯狂地摇晃着,檐角的铃铛发出歇斯底里的响声,仿佛在向世人哭诉着无尽的恐惧。
丫丫透过那雕花的窗棂,目睹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景象——主峰后山的悬崖正以惊人的速度坍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无情地撕裂,露出里面那漆黑如墨的巨大空洞,无数裹挟着猩红丝线的黑雾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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