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件绣着金线的红色嫁衣。

"看，我特意为您准备的。等阵法削弱了您的修为，您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了。"云溪的声音轻柔如情人的呢喃，却让人不寒而栗。

墨玄看着那件嫁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缓缓抬起手，长袍上的四神兽图案突然亮起刺目的光芒。

"你以为，凭这残缺的诛仙阵就能困住为师？"

云溪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笑容："师尊不必虚张声势。这阵法我准备了整整三个月，每一个符文都——"

他的话戛然而止。墨玄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瞬，下一刻竟直接出现在阵法之外！

"不可能！"云溪惊恐地后退，"诛仙阵一旦启动，无人能——"

"无人能破？"墨玄冷笑，长袖一挥，地面上的符文如同被无形之手抹去，红光瞬间消散，"那是对寻常修士而言。"

云溪的脸色刷地变白。他这才注意到，墨玄长袍上的四神兽已完全活了过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虚影环绕在他周身，散发出恐怖的威压。

"你……你不是……"云溪的声音颤抖起来。

墨玄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让云溪感到窒息般的压力："为师早说过，你修行天赋有限，不该贪图高阶阵法。"

云溪腿一软，跪倒在地。精心策划的一切在瞬间崩塌，恐惧与不甘在胸中翻涌。但当他抬头看向墨玄时，眼中竟还带着扭曲的渴望。

"师尊……我只是……太爱您了……"他伸手想抓住墨玄的衣角，却被轻易避开。

墨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既有失望，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这不是爱，是执念。"

"不！"云溪突然激动起来，"您根本不明白！那些夜晚您陪在我身边时，我有多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云溪的话。他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抬头。

墨玄收回手，声音冷如冰霜："看来是为师太过纵容你了。"

云溪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但嘴角却扬起诡异的笑容："打我也好，骂我也罢……至少这样，师尊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墨玄眉头紧皱，突然伸手点在云溪眉心。一道金光闪过，云溪的身体猛地僵直，随后软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睡吧。等你醒来，会忘记这一切。"墨玄轻声说道，弯腰将昏迷的徒弟抱起。

山风呼啸，卷起那件被遗落的嫁衣，红色的布料在风中翻滚，如同滴血的誓言。

墨玄低头看了眼怀中安睡的云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知道，这孩子的执念不会如此轻易消散。有些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再难拔除。

"痴儿……"他轻叹一声，抱着云溪转身离去，背影渐渐消失在茫茫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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