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陌尘移开视线。他不能说出系统的事,但也不想再用谎言伤害季泽玉。最终他选择部分真相:"有时候……疼痛反而让人清醒。"
季泽玉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慢慢站起身,黑色睡衣像翅膀般在月光下展开:"睡吧。"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刀片,"这个我没收了。"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明天去看医生。"
"不!"季陌尘猛地坐直,"不能去医院。"如果医生发现那些电击伤痕,一定会报警,到时候事情就复杂了。
季泽玉转过身,月光将他的侧脸镀成银色:"不是医院。"他的声音出奇地柔和,"是我认识的一位……地下医生。"
季陌尘立刻明白了——是降邪组织的医生。这个提议比去医院更危险,组织医生很可能发现他的异常。但拒绝又会显得可疑。他点点头,故意让声音虚弱:"随你。"
门轻轻关上后,季陌尘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月光斑点。手腕上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但与系统惩罚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奇怪的是,季泽玉包扎时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还留在皮肤上,像一层无形的保护膜。
系统光屏再次亮起:【明日任务:在医生面前表现出严重抑郁症状】。季陌尘关掉提示,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那里还残留着季泽玉的气息,薄荷混着极淡的血腥味,莫名让人安心。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时,季陌尘已经穿戴整齐。他特意选了长袖衬衫,袖口刚好遮住纱布。下楼时发现季泽玉已经在餐厅,面前摆着两杯咖啡和……一盒甜甜圈。
"加了双倍糖浆。"季泽玉推过其中一个马克杯,目光扫过季陌尘的袖口,"吃甜食有助于血清素分泌。"
季陌尘接过杯子,指尖相触时两人都停顿了一秒。季泽玉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但他穿着整齐的黑色高领衫和西装外套,像是要去参加重要会议而非陪人看医生。
"你的手……"季陌尘指了指季泽玉缠着绷带的右手——昨晚砸门时留下的伤。
季泽玉收回手:"小伤。"他咬了一口甜甜圈,奶油沾在嘴角,"吃完就走。"
车子驶入城东工业区时,季陌尘注意到后视镜里那辆银色丰田又出现了。季泽玉似乎并不在意,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某种节奏。阳光透过天窗落在他手上,照亮了那些细小的疤痕——有刀伤,有烧伤,还有疑似牙齿留下的凹痕。
"到了。"季泽玉停在一栋废弃工厂前,"别乱说话。"
诊所藏在厂房深处,外表破败内部却干净明亮。接诊的医生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白大褂下隐约可见枪套轮廓。他见到季泽玉时微微颔首:"季爷。"
"看看他的伤。"季泽玉简短地说,把季陌尘往前推了一步。
医生检查手腕伤口时,季陌尘按照系统要求表现出麻木和迟钝。但当医生掀开他衣领查看电击伤痕时,真正的疼痛让他倒抽冷气——那些淤青在系统惩罚下从未真正愈合。
"多久了?"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像是问感冒症状。
季陌尘看向季泽玉,得到默许后回答:"三个月……每周两到三次。"
医生用棉签蘸取了一点组织液,放入便携式分析仪:"局部神经坏死,伴有微出血。"他转向季泽玉,"需要详细血液检查,可能是某种神经毒素。"
季泽玉的脸色瞬间阴沉。他走到角落打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季陌尘还是捕捉到了"处理干净"几个字。回来时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臂的旧伤疤。
"先治伤。"他对医生说,语气不容置疑。
治疗过程像场酷刑。医生用一种刺鼻的药水清洗电击伤痕,然后涂上厚厚的药膏。季陌尘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但冷汗已经浸透衬衫。季泽玉站在一旁,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仿佛那些疼痛也传递到了他身上。
"手腕伤口不深,但需要防感染。"医生最后包扎好,递给季陌尘一瓶药丸,"止痛的,别多吃。"
回程路上,季陌尘盯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药瓶在口袋里发出轻微的响声。季泽玉开得很快,但异常平稳,仿佛知道他此刻经不起颠簸。
"是谁?"在一个红灯前,季泽玉突然开口,"那些电击……到底是谁做的?"
阳光透过挡风玻璃,将他的侧脸镀成金色。季陌尘注意到他下巴上有一道新添的伤口,很细,像是被纸划的。这个发现让他莫名心软——即使强大如季泽玉,也会有这样的小伤口。
"不重要了。"季陌尘轻声说,"已经停了。"
季泽玉猛地转向他,绿灯映在眼中像两团鬼火:"你以为我会信?"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今早传感器显示你又经历了一次……发作。"
季陌尘心头一跳。他确实在凌晨四点承受了系统惩罚,但当时季泽玉应该睡着了。除非……他根本没睡,一直盯着传感器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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