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晚降邪组织内讧?"林晟压低声音,"死了三个人,其中有个是季泽玉的亲信……"
季陌尘握紧方向盘。难怪今早季泽玉眼下青黑更重了,原来不止是监视他,还处理了组织叛徒。他敷衍了林晟几句,快步走向教学楼。
课堂上他心不在焉,不断回想季泽玉发现药片时的表情——那种混合着愤怒和担忧的眼神,像是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却又被部分说服。系统光屏时不时弹出警告:【偏离度69%】,这意味着他需要更极端的行动。
午休时分,季陌尘溜进医务室,偷走了一瓶维生素和半卷绷带。他需要制造一个更逼真的"自杀未遂"现场,但又不能真的伤害自己。这个平衡如同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放学时下起小雨。季陌尘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季泽玉被一群女生围着问问题。他穿着校服的样子干净清爽,完全看不出是黑道大佬,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眸泄露出一丝不耐。
"哥。"季泽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伞尖滴着水,"回家。"
雨中的阿斯顿马丁像头安静的野兽。季陌尘系安全带时,注意到副驾座位上放着本《抑郁症认知疗法》。书页边缘有频繁翻阅的痕迹,某些段落还用红笔做了标注。
"你的?"他指了指书。
季泽玉发动车子,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成小河:"图书馆借的。"语气平淡,但耳尖微微发红。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雨刷器的节奏像倒计时,季陌尘数着自己的心跳,思考今晚该如何表演。系统要求他必须在三天内将抑郁症伪装推到"有明确自杀倾向"的程度,否则会启动更严厉的惩罚。
别墅灯光温暖,却驱不散两人之间的寒意。晚餐时季泽玉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季陌尘的手,仿佛在计算他每一口吃了多少,又剩了多少。这种监视本该令人窒息,但季陌尘却莫名感到一丝安心——至少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我去洗澡。"季陌尘放下筷子,碗里的饭还剩大半。
季泽玉点点头,但眼神分明在说"我知道你要干什么"。这种危险的默契让季陌尘后背发凉,又隐隐兴奋。
浴室里,季陌尘将维生素片碾碎撒在浴缸边缘,然后用绷带在手腕上缠了几圈,制造出粗糙的包扎痕迹。他故意把剃须刀片放在显眼位置,刀锋上沾了一滴自己的血。最后,他在镜子写下"对不起"三个字,字母"i"的那一点特意画成心形——这是原主的习惯。
温水漫过身体时,季陌尘开始计时。根据季泽玉这半个月的监视规律,最多二十分钟就会来检查。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保持清醒,又不能显得太清醒。
十五分钟后,浴室门被猛地撞开。季陌尘立刻让自己滑入水中,闭气装昏迷。透过晃动的水面,他看到季泽玉的身影模糊变形,像头暴怒的野兽。
下一秒,他被拽出水面,狠狠按在冰冷的瓷砖上。季泽玉浑身发抖,黑色毛衣被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肌肉线条。他的眼睛红得吓人,手指在季陌尘手腕上的"伤口"处摩挲。
"假的。"他嘶声道,扯掉那些绷带露出完好无损的皮肤,"又是他妈的假的!"
季陌尘剧烈咳嗽着,水珠从发梢甩到季泽玉脸上。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识破了,必须立刻补救:"我……我试过了……"他让声音发抖,"但太疼……没下去手……"
季泽玉的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水珠从他下巴滴落,分不清是浴水还是汗水。他突然一拳砸在季陌尘耳边的瓷砖上,指关节顿时渗出血丝。
"为什么?"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为什么要这样……测试我?"
热水还在哗哗流淌,蒸汽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季陌尘怔住了——季泽玉不是识破了他的伪装,而是误以为他在用假自杀测试自己的关心程度。这个误解比真相更伤人,却也更……亲密。
"对不起。"季陌尘轻声说,这次是真的愧疚。
季泽玉突然将他拉进怀里,湿透的毛衣贴着赤裸的皮肤,冷得人发抖。两人的心跳通过相贴的胸膛传递,一个快如擂鼓,一个乱如急雨。
"别这样……"季泽玉的声音闷在他肩窝,"别再……试探了。"他的手掌贴在季陌尘后心,那里有一块新添的电击伤痕,"我就在这里。"
季陌尘僵住了。这个拥抱太真实,太温暖,与他精心设计的虚假剧情格格不入。他感到季泽玉的唇擦过自己颈侧,不是吻,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他是活着的,温热的,存在的。
系统光屏在视野边缘疯狂闪烁:【偏离度72%】。但季陌尘第一次有冲动想无视它。他小心翼翼地回抱,手指陷入季泽玉湿透的毛衣。两人伤痕相贴的地方传来奇异的温热,仿佛那些伤疤在互相识别,互相安慰。
"阿玉……"他轻声唤道,不确定自己想说什么。
季泽玉突然松开他,脱掉湿毛衣扔在地上。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他身上的伤疤像一幅神秘的地图——刀伤、弹痕、烫伤...还有左胸那个未愈的针眼,是半个月前中毒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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