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烤蛋糕?"
季泽玉耳尖红了。他挣扎着坐起来,松露立刻跳上他膝盖:"偶尔。"他生硬地回答,伸手去够蛋糕盘,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别动。"季陌尘拿起一块蛋糕递过去,"你被下了什么药?"
季泽玉就着他的手咬了口蛋糕,嘴唇擦过指尖:"东莨菪碱,剂量不大。"他舔掉唇角的蛋糕屑,"本来要去处理……结果遇到你。"
窗外的雨更大了,敲打着铁皮屋檐像某种密语。季陌尘翻出退烧药,季泽玉却摇头:"不能吃,会跟毒素反应。"他的瞳孔依然不正常地收缩着,额头滚烫。
"我去买解毒剂。"
"不行!"季泽玉猛地抓住他手腕,"外面全是眼线。"他的指甲陷入季陌尘的皮肤,留下半月形痕迹。松露受惊跳开,撞翻了茶几上的相框。
照片里是少年季泽玉站在福利院门口,怀里抱着只小花猫。季陌尘弯腰去捡,突然注意到季泽玉右臂的疤痕——和照片里小猫后腿的伤处在同一位置。
"那只猫……"
"死了。"季泽玉夺过相框塞进抽屉,"被福利院的厨子剁了做汤。"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但手指在发抖。
季陌尘胸口发闷。他想起原着里提过,季泽玉十五岁那年单挑七个混混,就是因为对方虐杀流浪猫。甜食和猫,都是他对抗这个世界恶意的武器。
雨声渐密,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更低了。季泽玉开始不自觉地发抖,药物和发烧让他神志模糊。他蜷缩在沙发角落,像只受伤的野兽,嘴里喃喃着听不清的呓语。
季陌尘找来毛毯盖在他身上,却被一把拽住衣领。季泽玉的眼睛亮得吓人,瞳孔里映出两个变形的自己:"为什么...突然对我好?"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到底...是谁?"
"你哥哥。"季陌尘轻声回答,同时试图掰开他的手指。
季泽玉冷笑一声,力道大得惊人:"他从来……不会买伞。"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会记得……我讨厌芹菜……不会……"话没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唇角溢出一丝血色。
季陌尘心脏骤缩。东莨菪碱过量会导致肺水肿,必须马上处理。他翻遍药箱只找到利尿剂,凑合着给季泽玉服下。对方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喂进去的水大半顺着下巴流到锁骨。
"阿玉,咽下去。"季陌尘托起他的后颈,指腹蹭到一片滚烫的皮肤。季泽玉喉结滚动,突然睁大眼睛——
"小乖……快跑……"他死死抓住季陌尘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别碰它!那是我……唯一的……"
季陌尘愣在原地。小乖显然是那只被杀害的猫,而季泽玉此刻正透过他,看着十五年前那个雨夜。高烧和药物撕开了所有防御,暴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没事了。"他轻拍季泽玉的脸颊,"小乖很安全。"
季泽玉的眼神逐渐聚焦。他松开手,转向墙壁蜷缩起来,后背的肩胛骨凸起如将折的翼。季陌尘犹豫片刻,躺下来从背后抱住他——这是处理休克症状的正确姿势,他对自己说。
季泽玉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每一次急促的呼吸。季陌尘的手臂环在他腰间,小心避开伤口。松露跳上沙发,窝在季泽玉弯曲的膝盖处,形成一个奇怪的保护圈。
"右臂的疤……"季泽玉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是为了抢回小乖……被厨子的砍刀划的。"他无意识地抚摸那道旧伤,"他们笑着说……猫肉是酸的……"
季陌尘收紧了手臂。他能感觉到季泽玉的心跳,又快又乱,像被困住的小鸟。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夜色如墨般晕染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季泽玉的呼吸趋于平稳。季陌尘轻轻起身,却被睡梦中的季泽玉拽住衣角。他只好坐在沙发边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对方汗湿的额发。
松露跳上他的膝盖,琥珀色眼睛在黑暗中发光。季陌尘环顾这个温暖的小天地——降邪组织的季爷,在血腥厮杀之余,会回到这里烤蛋糕、喂流浪猫。这个认知让他心脏发软。
厨房区域虽小但设备齐全。季陌尘轻手轻脚地淘米煮粥,加入冰箱里找到的南瓜和百合。系统光屏突然弹出:【人设偏离度45%,请立即修正】。他无视警告,往粥里又撒了一把枸杞。
当粥香弥漫整个空间时,季泽玉在沙发上动了动。季陌尘端粥过去,发现对方已经醒了,正盯着天花板发呆。松露蜷在他颈窝处,尾巴有节奏地轻扫他的下巴。
"喝点粥。"季陌尘跪坐在茶几前,舀了一勺吹凉。
季泽玉没动。他的目光从天花板移到季陌尘脸上,又移到粥碗,最后回到天花板:"为什么?"
"你失血又发烧,需要——"
"不是问这个。"季泽玉打断他,声音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为什么是你?"
季陌尘的手顿了顿。南瓜粥的热气氤氲上升,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正当他思考如何回答时,季泽玉突然撑起身子,凑近他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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