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能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接着是三皇子沈陌岚的声音:"七弟!父皇急召,带上你的大晟美人一起!"
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沈陌尘将信件收回木匣,低声道:"三哥一定发现了什么。"
宁玄点头,迅速整理好衣袖遮住纹路:"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沈陌尘却拉住他:"等等。"他从暗格深处取出一个小瓷瓶,"喝下去。"
"这是什么?"
"能暂时压制炎阳脉的药。"沈陌尘的眼神复杂,"如果三哥真的发现了……父皇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控制你。"
宁玄接过瓷瓶,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药液苦涩异常,顺着喉咙烧下去,所到之处那些蓝色纹路纷纷隐退,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骨的寒意,像是有人在他血管里注入了冰水。
"呃……"宁玄弯下腰,膝盖旧伤处传来剧痛。
沈陌尘一把扶住他,眼中闪过一丝后悔:"忍一忍,药效很快会过去。"
宁玄勉强点头,跟着沈陌尘走出书房。三皇子正在庭院等候,见到他们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怎么这么久?"
"宁玄身体不适。"沈陌尘冷淡地回答,"父皇为何深夜召见?"
三皇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到了就知道了。"
马车在雨夜中疾驰,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如同宁玄脑海中翻腾的思绪。他偷瞄身旁的沈陌尘,发现对方正闭目养神,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沈陌尘……"宁玄低声唤道。
沈陌尘微微睁开眼。
"无论发生什么……"宁玄轻声说,"我们一起面对。"
沈陌尘的瞳孔微微扩大,随即轻轻点头,手指在袖袍下悄悄握住了宁玄的,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疼痛。
皇宫灯火通明,侍卫比平日多了数倍。宁玄敏锐地注意到,这些侍卫的佩剑上都刻着特殊的符文——与沈陌尘手腕上的伤疤形状相似。
"这是……"他小声问道。
"镇蛊卫。"沈陌尘嘴唇几乎没动,"专门对付寒髓蛊宿主的。"
宁玄心头一紧。北燕皇帝今晚摆出这个阵仗,显然不只是为了闲聊。
御书房内,北燕皇帝沈昊正在批阅奏折,见他们进来,放下朱笔,目光如刀般扫过宁玄:"听闻宁殿下近日身体有恙?"
宁玄行礼:"承蒙陛下关心,只是旧伤偶发。"
"是吗?"沈昊看向沈陌尘,"老七,你来说。"
沈陌尘面不改色:"儿臣已经为他诊治,并无大碍。"
沈昊冷笑一声,突然拍手。屏风后走出一个黑袍老者,手中捧着一个水晶球,球内有一团蓝色的雾气在不断翻腾。
"国师,给他们看看。"沈昊命令道。
黑袍老者举起水晶球,口中念念有词。球内的蓝雾突然活跃起来,分成两股,一股指向沈陌尘,另一股则直指宁玄!
宁玄心头大震。那蓝雾显然对寒髓蛊和炎阳脉有反应!
"果然如此。"沈昊站起身,缓步走到宁玄面前,"宁殿下,可否让朕看看你的手腕?"
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沈陌尘的手指微微一动,宁玄知道那是警告——一旦炎阳脉暴露,北燕皇帝绝不会放过这个控制两国血脉的机会。
宁玄深吸一口气,突然主动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已经变得很淡的蓝色纹路:"陛下是想看这个吗?"
沈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
"两国联姻,本就该血脉相融。"宁玄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七殿下待我极好,我自愿分担他的痛苦。"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承认了炎阳脉的存在,又将之归为两国友好的象征。沈昊一时语塞,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父皇。"沈陌尘适时开口,"炎阳脉与寒髓蛊相生相克,这是两国先祖早已知晓的事。如今在儿臣夫妇身上重现,岂非天意?"
沈昊眯起眼睛:"天意?还是有人刻意安排?"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宁玄,"宁殿下可知,你那杯毒酒是谁人所赐?"
宁玄心头一跳,但面上不显:"往事已矣,何必再提。"
"好一个往事已矣。"沈昊冷笑,"那朕问你,可愿为北燕效力?"
这是一个危险的试探。宁玄若答应,等于背叛大晟;若拒绝,则可能被视作威胁。他余光瞥见沈陌尘的手指已经悄悄按在了剑柄上。
"陛下。"宁玄不卑不亢地行礼,"我如今是七皇子妃,北燕便是我的家。至于效力……我一介废人,恐怕难当大任。"
沈昊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大笑:"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大晟太子!"他转向沈陌尘,"老七,你这男妻不简单啊。"
沈陌尘微微躬身:"父皇过奖。"
"罢了。"沈昊挥挥手,"今日就到这里。不过……"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宁殿下既已身染寒髓蛊印记,日后就不要随意走动了。老七,你负责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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