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番外·雪庭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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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这日,国师府的老梅开了第一枝。
沈晏披着鹤氅穿过回廊时,发现庭院里的雪景与往日不同——九曲桥两侧的太湖石被挪了位置,假山后新搭了座琉璃亭,檐角悬着鎏金铃,风过时却诡异地不发出声响。
"神君又折腾什么……"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袭来一阵雪雾。沈晏本能地掐诀防御,却被一道银环扣住手腕。陌尘的雪白长发从虚空中浮现,发梢还沾着未化的冰晶。
"御史大人好警觉。"陌尘指尖一勾,那银环便化作细链没入袖中,"今日休沐,陪本座赏雪如何?"
沈晏眯起金瞳。三年来早摸透这人的把戏——每当用"本座"自称,必是起了什么荒唐念头。果然,陌尘袖中飞出一卷画轴,展开竟是幅《雪庭行乐图》,笔法淫艳非常。
"昨夜翻库房找到的。"陌尘的唇贴着他耳廓滑动,"前朝昏君与佞臣在御花园……沈大人觉得这景致眼熟么?"
沈晏这才发现画中假山布局与今日庭院一模一样。鎏金铃不响是因施了隔音咒,太湖石移位是为仿御花园格局——这疯子竟在国师府复刻春宫图景!
"玄霜师兄午时要求商议北境……"
"陛下刚传讯说改期了。"陌尘变戏法似的摸出块玉牌,上面确有玄霜的印记,"说雪天路滑……"
沈晏夺过玉牌细看,在边角处摸到细微的牙印——分明是某条雪狼叼着伪造的。正要戳破,忽觉腰间丝绦一松,陌尘的手已拂过衣襟:"画里佞臣穿的绛纱袍,我替沈大人备好了……"
琉璃亭的帷幕无风自动。沈晏被引至亭柱前,后背触到冰凉的鎏金雕花——与画中如出一辙的缠枝莲纹。陌尘指尖掠过他衣领的动作像在展阅一封朝堂奏折,优雅里带着不容抗拒的专横。
"嘘。"陌尘突然捂住他的嘴,"有人来了。"
脚步声确实由远及近。沈晏浑身绷紧,听出是府中老管事在廊下询问午膳安排。陌尘却变本加厉地扯开他裤腰,指尖蘸了冰莲凝露往下探:"沈大人可千万……别出声。"
老管事的声音就在亭外三丈处:"神君吩咐今日闭门谢客,可要老奴把食盒放在……"
沈晏咬住陌尘肩头的衣料。冰莲凝露遇热化水,滑得他几乎站不住。偏偏陌尘还学着画中昏君的台词在他耳边低语:"爱卿这奏折写得妙,朕要朱批……"
"滚……"沈晏的斥责声戛然而止,化作一声急促的吐息。金莲印记在情绪激荡间若隐若现,将两人衣袂相接处映出朦胧光晕。亭外老管事的脚步声仍在徘徊,陌尘手中蹀躞带已悄然滑落。
"画里接下来是……"陌尘突然抱着他转身,让他背对亭外跪在锦垫上,"御笔亲题……"
沈晏眼前是半卷的竹帘。透过缝隙能看到老管事弯腰放食盒的背影,而自己正被陌尘一寸寸钉穿。冰莲凝露与神血混作一处,在青玉地砖上滴出艳痕。最荒唐的是陌尘竟真摸出支朱笔,在他脊背写起批注。
"此处……"朱笔尖划过尾椎,"当重罚……"
沈晏的指甲在柱上刮出细痕。陌尘的雪发缠着他脖颈,既像束缚又像依偎。当庭外终于响起离去脚步声时,他已被折腾得眼角泛红,官袍皱巴巴堆在腰间,露出画中佞臣都没敢画的艳景。
"神君……呃……够了吧……"
"不够。"陌尘突然掐诀幻化出四面水镜,将交合处照得无所遁形,"画里可没画到……这里……"
沈晏在镜中看见自己金瞳涣散的模样。陌尘的银环不知何时扣住了他脚踝,将他困在原处。最令人无措的是心口金莲印竟随着某种韵律若隐若现,在两人之间流转着细碎金光。
"沈大人现在像什么知道么?"陌尘咬着他耳垂低笑,"像本座书房里那方……被朱砂染透的砚……"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琉璃亭的帷幕被风掀起一角,几片雪花飘进来,落在沈晏汗湿的背上,被体温烘成晶莹水珠。陌尘俯身一一舔去,尝到咸涩里混着神血特有的清甜。
"下次……"沈晏在情潮翻涌间攥碎半幅竹帘,嗓音沙哑,"换我当昏君……"
陌尘低笑着将他翻过来。雪发垂落如帘,将两人笼在私密阴影里:"那沈大人现在……该喊什么?"
沈晏仰头咬住他喉结:"乱臣……贼子……"
老管事傍晚来收食盒时,发现琉璃亭四周积雪莫名融化出莲花纹。亭内竹帘尽碎,地砖上可疑的水痕一直延伸到假山后。最奇的是那幅《雪庭行乐图》被钉在亭柱上,朱批添了新注:
"此处当增三页。——陌尘"
[番外完]
### 番外·倦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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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后的第三场雨,沈晏终于病倒了。
金莲印黯淡无光地伏在心口,像朵被暴雨打蔫的花。太医令请脉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开出的药方足有三尺长——半是神力透支,半是……嗯……房事过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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