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魔劫·终局·静水流深**
**(上)**
佟远没有消散。
他只是变得很安静。
像一泓被抽走了源头活水的深潭,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不再流动。
喧和起初以为他终有一日会彻底化为虚无,可某天清晨,他看见佟远站在桃树下,指尖轻轻触碰一朵新绽的花苞,眼神虽空茫,却仍有微光。
——原来记忆消散到一定程度,是会停止的。
就像潮水退去,总会留下湿润的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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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佟远开始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他记得法术的掐诀方式,却忘了自己为何会这些;记得寒月宫的每一处回廊,却想不起是谁建的;甚至能准确地说出喧和喜欢喝的茶该泡几分烫,却在他递来茶杯时,露出些许困惑的神情。
"你……"他顿了顿,似乎在搜寻一个合适的称呼,最终轻声道,"……是住在这里的吗?"
喧和捏着茶杯的指节发白,却笑着点头:"对,我住这儿。"
晸昭星回躲在柱子后头,咬着手背不敢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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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佟远变得很慢。
说话慢,走路慢,连眨眼都比常人迟缓些。有时喧和与他下棋,一子落下,要等半盏茶的时间才能等到他回应。
可奇怪的是,他偶尔会突然做出些出乎意料的举动——
比如在喧和睡着时,替他掖好被角;
比如路过梅林,会折一枝开得最好的放在陌尘常坐的窗边;
比如某个雪夜,他突然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对着虚空呢喃:"……冷吗?"
喧和红着眼眶摇头:"不冷。"
佟远便笑了,那笑容干净得像初生的雪,仿佛所有的痛苦与别离都被洗涤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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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
寒月宫的桃花又开了一年。
佟远坐在树下,看着纷飞的花瓣出神。喧和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
佟远的目光缓缓聚焦,落在他脸上。
许久,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碰了碰喧和眼尾那道疤——那是很久以前,陌尘开玩笑时不小心留下的。
"……重要的人。"他答。
喧和笑了,眼泪却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对,"他哑声道,"很重要。"
(终)
### **仙魔劫·终局·本能**
**(上)**
佟远开始频繁地看喧和。
不是从前那种清冷的、克制的注视,而是带着某种陌生的热度。他的目光会停留在喧和的颈侧、手腕、腰线,喉结偶尔滚动,像是渴极了的人望着清泉,却又不知该如何索取。
喧和起初以为是自己错觉,直到那日练剑时,佟远突然从背后贴近,掌心覆上他握剑的手。
"这里……"佟远的声音低哑,呼吸喷在他耳后,"姿势不对。"
可他的指尖却在发抖,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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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晸昭星回第一个发现异常。
"父尊,"小家伙蹲在药圃里嘀咕,"父君最近总盯着你发呆。"
喧和修剪梅枝的手一顿:"……是吗?"
"嗯!"晸昭星回比划着,"就像饿狼看见肉——唔!"
喧和一把捂住他的嘴,耳根通红。
当晚沐浴时,他发现佟远站在屏风外,目光透过纱质的屏风,落在他模糊的轮廓上。水声停了,佟远却仍站在原地,像是被某种本能驱使着,无法挪动半步。
"……佟远?"
屏风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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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欲望爆发得突然又荒唐。
那日喧和在书房整理古籍,佟远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凉气。他一步步走近,最终将喧和困在书架与胸膛之间,眼底翻涌着陌生的情绪。
"我……"佟远蹙眉,似乎在艰难组织语言,"想……"
喧和心跳如擂,却故作镇定:"想要什么?"
佟远的手抚上他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他低头,鼻尖蹭过喧和的颈动脉,呼吸灼热:"……你。"
这个字眼像钥匙,瞬间打开了某种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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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
事后,喧和蜷在凌乱的被褥间,看着佟远沉睡的侧脸。
那人眉目依旧清冷如画,仿佛方才的疯狂只是幻觉。可当他无意识地将喧和往怀里带时,力道却不容拒绝。
晸昭星回的声音从殿外远远传来:"父尊!仙鹤爷爷问你们要不要用晚膳——"
"不吃!"喧和哑着嗓子吼回去。
佟远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吻了吻他汗湿的发顶,动作熟稔得仿佛做过千万次。
——有些东西,原来连天道都抹不去。
(终)
### **仙魔劫·终局·醋意横生**
**(上)**
晸昭星回发现,父君最近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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