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试探您。"涂山王女尖爪深深抠进桌面,"用凤君大人的翎羽……"
寒霜突然现出青龙真身盘绕在苏子琴周围:"十八叔公,别去!这明显是陷阱!"
苏子琴凝视着掌心逐渐稳定的银白光芒。恍惚间,他听见南皓的声音在灵台深处响起——不是告别时的温柔,而是更久远之前,某个雪夜在昆仑之巅的叹息:
"子琴,有些门不该开。"
但当他想要捕捉更多记忆碎片时,心口光膜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银白能量在胸前汇聚成微型凤凰形状,喙部开合间竟吐出人言:
"去旧港区。"声音与南皓有九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非人的冰冷,"取回我的眼睛。"
寒霜和涂山王女惊骇地看着这一幕。苏子琴却笑了,指尖轻抚过小凤凰的银白羽冠:"终于肯说话了?"
小凤凰没有回应,化作流光重新没入他心口。药窖恢复寂静,只有地缝中渗出的海水提醒着方才的超常现象。苏子琴转身走向楼梯,银白长发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备船。"他重复道,声线已完全变成南皓的腔调,"我夫君等太久了。"
护城河退潮后的淤泥里,无数银色小鱼正在跳跃。仔细看会发现那不是鱼,而是一片片微型凤翎,每片翎羽上都刻着同样的九转银针图案。
#《归墟之唤》
旧港区的腐臭味在三里外就扑面而来。
苏子琴站在摇摇欲坠的栈桥上,银白发丝间那缕金红已蔓延至四分之三。他凝视着第七码头方向——那里的水面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像是浮着一层水银。潮水退去后裸露的海床上,密密麻麻插着某种生物的骨刺,每根都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
"鲲的肋骨。"寒霜的龙尾不安地拍打水面,"二十年前那场海难……原来是被献祭了。"
涂山王女尖爪指向水面:"看波纹!"
平静的"水银"区域突然出现旋涡。那不是自然形成的圆形旋涡,而是规则的六边形,边缘锐利如刀削。旋涡中心缓缓浮出半截青铜柱,柱身刻满与苏子琴背上银针相同的纹路。
"退后。"苏子琴展开凤翼。银白羽翼比三日前又大了几分,边缘金红翎毛根根分明。当他脚尖轻点水面时,涟漪竟凝结成冰花状,托着他缓缓走向漩涡。
寒霜想跟上去,龙骨杖刚触及水面就结了一层白霜。涂山王女拽住他后领:"别犯傻!那是……"
水面突然炸开!
青铜柱顶端伸出九条锁链,每条末端都拴着黑色玉简。玉简上的眼睛图案同时睁开,瞳孔齐刷刷对准苏子琴。空气中顿时充满咸腥的压迫感,仿佛有万吨海水悬在头顶。
"守门人。"锁链摩擦发出层层叠叠的回声,"交出钥匙。"
苏子琴背后凤凰纹骤然发烫。九转银针中最长的三根自动浮出皮肤,针尖对准扑来的锁链。就在双方即将碰撞的刹那,他右眼突然完全变成鎏金色,左眼则维持着琥珀色——诡异而美丽的不协调。
"我的小大夫不该沾血。"这句话从苏子琴唇间吐出,声线却变成了南皓的腔调。银白凤翼猛地收拢将他包裹,羽翼表面浮现出与心口光膜相同的纹路。
锁链撞上凤翼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黑色玉简上的眼睛突然流露出恐惧,瞳孔急缩成针尖大小。苏子琴——或者说占据他身体部分控制权的南皓意识——轻笑一声,凤翼突然燃起金红真火。
"认得这个吗?"南皓的声音带着戏谑,"你们主子最怕的东西。"
锁链疯狂后退却为时已晚。真火顺着链身蔓延,将九块玉简烧得噼啪作响。黑烟中传来非人的尖啸,漩涡中心的青铜柱开始下沉。苏子琴趁机振翼追击,指尖银光凝聚成针状,精准刺入每只眼睛的瞳孔。
"南皓!"苏子琴突然夺回控制权,声音恢复成本来的清冷,"留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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