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轮回之境
深更半夜,我趴在电脑前疯狂码字,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指尖机械地敲击键盘,屏幕上的文字渐渐模糊成一片。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我隐约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
"司南,醒醒。"
清冽的声音穿透混沌,我猛地抬头,后颈传来一阵刺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玉般的面容,眉目如画,唇若点朱。他手持一盏青铜古灯,灯芯燃着幽蓝火焰,照亮了破庙内斑驳的壁画。
"林玉?"我下意识唤出这个名字,一段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我是黎司南,修仙大派尹泽宫弟子,眼前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兄兼搭档,钟林玉。
钟林玉收起古灯,青色道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已是三更天,凶墓阴气最盛之时将至。"他递来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剑鞘上缠绕着银丝符文,"你的星羽。"
握住剑柄的刹那,一股血脉相连的感应自掌心窜上心头。我本能地掐诀念咒,星羽应声出鞘,剑身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辉。这具身体记得所有剑诀法咒,仿佛我本就是黎司南。
破庙外,夜枭的啼叫撕开寂静。我们踏着满地枯叶向深山进发,月光被古树虬枝切割成碎片。钟林玉走在前面,背影挺拔如松,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这次加固封印后,该回师门复命了。"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犹豫,"师父传讯说,净北师妹的魂灯有异动。"
我心头一震。净北,我记忆中那个总爱揪着我衣袖的小女孩,十年前在妖族袭击中失踪的胞妹。还未等我细想,脚下大地突然震动,远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声。
"贪凉虫潮!"钟林玉脸色骤变,一把扯住我向后疾退。只见月光下,黑压压的虫群如浪潮般涌来,每只都有巴掌大小,甲壳上泛着幽绿毒光。
我反手挥剑,星羽划出一道银色弧光,前排毒虫纷纷爆裂。但更多的虫子前赴后继,它们腹部鼓胀,喷出腥臭的毒液。一滴毒液溅在道袍上,顿时腐蚀出拳头大的破洞。
"不能杀!"钟林玉祭出一面八卦镜,金光将我们笼罩,"这些是守墓灵虫,杀得越多,苏醒的就越快!"
我们且战且退,虫潮却越发狂暴。忽然脚下一空,两人跌入一条隐蔽的地道。腐臭的空气扑面而来,钟林玉指尖燃起灵火,照亮了湿滑的洞壁——上面爬满了猩红的藤蔓,正诡异地蠕动着。
"噬灵蛇藤……"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种妖物会吞噬修仙者的灵力,是比毒虫更可怕的存在。
地道尽头是一方血潭,水面漂浮着森森白骨。浓稠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在潭面上形成扭曲的人脸。钟林玉的八卦镜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此地不宜久留。"我咬牙摘下星羽剑,掐诀念咒,"只能暂时用仙剑镇压了。"
剑身没入血潭的刹那,整个洞穴剧烈震颤。我们踉跄逃出,背后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回到破庙时,东方已现鱼肚白。
三日后的清晨,我被刺耳的尖叫声惊醒。冲出庙门,只见天空黑压压一片——数万只妖鸟正在村庄上空盘旋,它们的羽毛泛着金属光泽,鸟喙滴落腐蚀性黏液。农田化作焦土,茅屋燃起诡异的绿色火焰。
"是墓中煞气外泄引来的妖物。"钟林玉脸色苍白,他昨夜占卜用的龟甲碎成了粉末,"必须带村民撤离。"
我们护送着哭嚎的村民向东逃亡。途经一处山谷时,暮色已沉。阴风卷着枯叶打旋,远处白雾中渐渐浮现两道黑影。
"擅入者,死。"
冰冷的女声响起时,我的星羽剑还在血潭中镇压邪物。情急之下,我抄起村民的铁剑冲出。剑身轻得可笑,我不得不灌注灵力才勉强挥出一记"流云逐月"。
"铮——"
铁剑应声而断,但迸发的剑气仍在那男妖颈侧划开一道血痕。他黑袍下的皮肤竟布满鳞片,伤口处渗出墨绿色血液。
"黑水玄蟒?"我瞳孔骤缩。这是南疆最凶残的妖族之一,善御阴煞之水。
男妖冷笑,双手结印,白雾顿时化作漆黑水蟒扑来。我摘下食指血玉戒——这是本命法器"赤墟",内刻三千符咒。火龙自戒面咆哮而出,与黑蟒相撞蒸发出刺鼻白烟。
战况胶着时,我忽然瞥见山崖上浮现几行金字:
「因果羁绊过重,需救女妖结缘。若杀之,入轮回劫。」
分神之际,男妖的骨鞭狠狠抽在我胸口,道袍撕裂,皮开肉绽。剧痛反而激起凶性,我五指张开,赤色光阵在男妖脚下亮起。
"赤炼诛邪!"
刺目红光爆发,钟林玉的警告声被淹没在轰鸣中。待光芒散去,男妖已化作焦尸,而那女妖正将骨剑架在昏迷的钟林玉颈间。
山崖金字疯狂闪烁,我却不假思索掷出冰刃。女妖心口绽开冰花,难以置信地低头,身体渐渐透明。
"司南……"钟林玉苏醒时,我正跪在地上吐血。他颤抖的手按住我胸前伤口,灵力如涓涓细流涌入,"撑住,我带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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