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康正盯着院子里的一块破石头,琢磨着“夏”字香囊到底能“凉拌”还是“红烧”比较香,他指的是破案,就被院门口一道像蚊子哼哼般的说话声打断了思路:
“苏……苏大少爷!老、老爷回来了!叫您去书房说话!”
秋香缩着脖子站在门口,说话都带着颤音,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苏康抬眼一看,哦,原来是熟人儿!
这不是二房那位柳轻语手下最能咋呼的丫鬟秋香嘛?
她平日里仗着主子威风,没少挤兑过原主。
这会儿?呵,瞧那小脸白的,双手都在微微发抖着。
秋香的心里,正打着鼓呢!
镜湖边苏康又踢又抽郭管家和扇苏宁少爷的脸的场面,跟烙铁似的烫在她的脑子里。
这位爷今天明显是“疯”了,她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那句平时顺嘴的“苏康”便硬生生地在喉咙口转了个弯,变成了“苏大少爷”。
“我爹?苏喆?”
苏康揉了揉还有点疼的后脑勺,没好气儿地问道,“他老人家又有什么指示?”
说话间,他的眼睛就像探照灯似的往秋香身上扫,尤其在她腰间挂着的那个粉色小香囊上停了一瞬——嗯,正是这个款式,一模一样。
不是她?!
他撇了撇嘴,把怀里的“夏”字小宝贝捂得更紧了点。
秋香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赶紧缩了缩脖子:“奴……奴婢不知!老爷只让传您过去!”
“行吧,带路。”
苏康连忙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副“你前头开路”的架势。
秋香的心里,却在叫苦不迭:要命!以前这位爷见了她恨不得绕道走,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只好硬着头皮,跟踩了棉花似的在前头挪动。
苏康懒洋洋地跟在她后头,趁机把苏家大宅这“地图”再多刷点经验值。
宅子是真大!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处处透着“老子有钱”的豪横味儿。
“啧啧,这起点……勉强还行,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
他边走边嘀咕着,心态也稳了不少。
从他那犄角旮旯的小破院走到主宅核心区,活像从乡下进城,腿都溜细了,这其实也就走了不到片刻钟,主要是他身体虚!
终于,秋香把他带到了一处挺气派的大院子前——这是二房柳轻语的地盘。
苏康心里门儿清,他那个便宜老爹苏喆,估计一大半时间都泡在这儿。
书房就在眼前,秋香跟甩烫手山芋似的,丢下一句“大少爷您快进去吧”, 就脚底抹油溜了。
苏康捂了捂还隐隐作疼的后脑壳,深吸了一口气,就推门而入。
书房里,气氛很肃杀。
苏喆端坐在书案后头,一张国字脸黑得像锅底。柳轻语紧挨着他坐着,也是面无表情,但那眼神里可藏着看大戏的劲儿。
“见过父亲,二娘。”
苏康抱拳,行了个不算太标准的礼。
随之,他的眼角余光又飞快地瞟向柳轻语腰间——那个精致的同款绣花荷包好端端地挂着呢,跟他怀里的“物证”完全不搭嘎!
嗯?线索又断了?也不是她?!
苏喆看似怒气冲冲,猛地一拍桌子: “孽障!你可知错?!”
苏康装着一脸懵逼:“哈?错?爹,我这刚进门,还啥也没干呢?又错哪儿了?”
苏喆气得胡子都翘了:“混账东西!还敢狡辩!今日你投湖自尽,闹得府上鸡犬不宁!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为父如何向你九泉之下的娘亲交代?苏家的脸面,为父的老脸,往哪儿搁?!此乃错一!”
他越说越气,端起茶杯猛灌一口顺气。
苏喆喘着粗气,继续狂喷:“错二!郭管家不过说你两句,三弟不过年幼气盛有些言语不当,你竟敢目无尊卑,悍然动手?!眼中可有长辈?可有骨肉亲情?!”
“错三!你三娘训斥于你,乃是尊长之教!你竟敢出言顶撞?!此乃大不孝!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还敢说无错?!难不成非得让为父请出家法,你才肯低头认错?!”
那“家法”俩字,几乎是从他嘴里吼出来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戳着苏康,就等着他扑通跪下痛哭流涕求饶告罪。
柳轻语适时地在旁边凉飕飕地帮腔,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是啊康哥儿,你今儿个着实太不像话了,可把你爹气坏了。还不快认个错儿?老爷心软,定会饶你的。”
那小眼神,就差没直接说“快跪啊快哭啊,等着看好戏呢!”
苏康眨了眨眼,非但没有跪,反而双手往胸前一抱(差点碰到怀里的香囊,赶紧放下来),扯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哟!爹!二娘!您二位这剧本,拿错了吧?”
“第一项指控:投湖自尽。纯属谣言!我是吃饱了撑的,才跑到镜湖边去散步消食儿,这点您可以去问问厨房马厨娘,中午我是不是在她那儿干掉了两大碗饭!纯属天太热地太滑,湖边湿苔藓害人,脚下一出溜,‘噗通’一声就掉下了湖!您儿子我,是被水鬼硬拽下去的啊!投湖?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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