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坚韧的布料应声而裂!
惨淡的闪电光芒,如同无情的审判者,瞬间照亮了楚霸先那**虬结如岩石般的古铜色胸膛**!
在他心脏上方寸许的位置,赫然烙印着一个**触目惊心**的疤痕!
那疤痕并非刀剑创伤,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规则的**圆形**!疤痕深陷皮肉,边缘焦黑卷曲,中心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凝固岩浆般的暗红色!疤痕的图案清晰无比——是一只展翅欲飞、线条狰狞、爪下缠绕着北斗星辰的**飞鱼**!
**紫薇卫烙痕!** 而且是最高级别的核心成员烙印!象征着绝对的服从与无法摆脱的枷锁!
这烙印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诅咒,让楚霸先魁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赤红的虎目中翻腾着无尽的屈辱、愤怒和一种被命运玩弄的悲怆!
“看见了吗?!”楚霸先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疯狂,手指狠狠戳着自己胸口的烙痕,“紫薇卫!老子当年……就是朝廷养的一条狗!一条被烙上印记、拴着铁链的看门狗!”
“泰山封禅台!静姝……你娘……她察觉了慕容家和严嵩勾结、欲夺璇玑图谋反的惊天阴谋!她带着你,还有那半幅图,想逃出金陵,来找我!”楚霸先的声音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可老子……老子当时正奉了紫薇卫的狗屁命令,在泰山布防!老子不知道!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是慕容千秋!那个道貌岸然的畜生!”楚霸先的独目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截住了静姝!他用你的小命……威胁静姝交出璇玑图!静姝……我的静姝……她宁死不交!她……”巨大的悲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声音哽咽,“她为了护住你……护住图……被慕容家的走狗……逼得跳下了泰山舍身崖!”
“等我……等我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楚霸先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残烛,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只找到了静姝……摔得……不成人形的……尸体……和你襁褓里……那半幅被血浸透的图……还有……”
他的目光落在段无涯锁骨下方那片盘龙刺青上,充满了无尽的悔恨:“……还有这个……她临死前……用簪子蘸着自己的血……刻在你身上的……楚家图腾……”
“紫薇卫的狗就在老子身后盯着!”楚霸先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怒火与屈辱,“慕容家的眼线无处不在!老子抱着静姝的尸体……抱着襁褓里的你……老子恨不得立刻杀回金陵,把慕容家满门屠尽!把严嵩老贼碎尸万段!”
“可老子不能!”他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悲鸣,“老子身上这该死的烙痕!老子身后是十二连环坞上下几千号兄弟的身家性命!老子若反,朝廷大军顷刻便至!慕容家和严嵩正愁找不到借口剿灭漕帮!老子……老子只能忍!”
“那个雨夜……泰山脚下……老子把你……把你交给了……”楚霸先的声音艰涩无比,目光投向洞外无尽的雨幕,仿佛穿透了时空,“……交给了你师父……那位云游的寒潭老道……他是静姝生前……唯一信得过的方外之人……老子求他……带你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永远不要再回这肮脏的江湖……”
“老子每年芒种……都来这沉剑池……”楚霸先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无尽的悲凉,“……投下一柄剑……祭奠静姝……也祭奠……我那……生死不知的儿子……”
巨大的悲怆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洞窟。只有洞外凄厉的风雨声和金属湖泊低沉的咆哮,如同天地在为这段血泪往事恸哭。
就在楚霸先沉浸于无边痛苦与自责的瞬间!
“不止是你!”
一个清冷、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声音,如同冰锥般刺破了沉重的氛围!
是萧月璃!
她不知何时已挣扎着坐直了身体,背靠着冰冷的岩壁。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灰暗的视野无法聚焦,但那声音却异常清晰。她那只受伤的右手艰难地探入自己湿透的衣襟内侧,摸索着,掏出了一卷用油布仔细包裹、仅有巴掌大小、却显得异常厚重的**皮质卷宗**。
油布被雨水浸湿,她颤抖着手指,一层层剥开。
露出了里面那卷皮质卷宗的真容——颜色深褐,边缘磨损,散发着陈旧皮革和淡淡墨香混合的气息。卷宗表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甲字密档·癸卯年·江湖世家秘录”。
萧月璃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楚霸先和刚刚再次被剧痛刺激醒来的段无涯耳中:“慕容世家……控制江湖……控制漕运……靠的从来不只是武力……还有这个!”
她将卷宗猛地展开!
惨淡的闪电光芒下,卷宗内页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阴冷。而在卷宗的核心位置,赫然列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名单!名单的标题用朱砂写着:“**质押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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