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喉咙发紧：“封口费。”

“聪明。”阮星眠突然放轻声音，镜头微微晃动，她应该是用另一只手在翻资料，“我还查到，1998年4月27号，也就是你母亲被捕当天，这个账户往市立医院转了笔钱——备注是‘VIP病房押金’。”

林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母亲被捕前一周，父亲在工地摔断了腿，是母亲跑遍医院求来的病床。

当时护士说“有好心人替你们垫了押金”，他以为是邻居张婶，原来……

“林昭？”阮星眠的声音带着点犹豫，“你脸色很难看。”

“没事。”他扯了扯嘴角，转身时撞翻了苏挽月的马克杯。

在陶瓷碎裂的声音里，他看见资料室窗外的月光——和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一样明亮，亮得能照见所有藏在阴影里的秘密。

回到实验室时，顾清欢正把最后一片记忆残片的数据导入U盘。

她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我把魏远山的记忆节点和你母亲的审讯记录做了交叉比对，暗蚀在1998年至少渗透了三个部门……”

“够了。”林昭打断她。

他摸出兜里的警徽，金属棱角硌着掌心，“我需要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我母亲。”

顾清欢的手停在半空中。

她突然伸手，替他擦掉脸颊上的雨水——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东西。

林昭闻到她身上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点茉莉香，那是她用的护手霜的味道。

“你母亲当年是文物修复师。”顾清欢轻声说，“她参与修复的那批明代瓷器里，有一件青釉刻花罐。暗蚀……”她的喉结动了动，“他们在罐子里藏了异能实验数据。”

林昭的呼吸停滞了。

他想起童年时母亲总是对着一件裹着红布的瓷器发呆，父亲骂她“魔怔”，她却摸着罐身说：“这东西不该见光。”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

林昭低头，视网膜上浮动着金色字体：“当前功德值9800，是否开启‘历史英灵召唤’模式？”

实验室的挂钟敲响了凌晨两点。

顾清欢的白大褂被空调吹得轻轻晃动，苏挽月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阮星眠的消息提示音在手机里响个不停。

林昭望着窗外的雨，雨水在玻璃上划出无数道水痕，像极了母亲审讯时落下的眼泪。

他伸手按下面板上的“是”。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瞬间，实验室的灯光突然闪了闪。

顾清欢抬头时，看见林昭眼底有微光流转，像某种沉睡的东西被唤醒了。

“该结束了。”林昭轻声说。

他的声音被雨声吞没，却清晰地撞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某栋暗宅的监控屏幕上，穿黑袍的男人摘下耳机。

他望着实验室方向的红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崽子，你以为查到这些就能翻盘？”

他的指尖按向桌上的对讲机：“启动第二方案。”

夜色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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