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太极殿的铜兽首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皇帝裹着粗布衣裳,怀里揣着从库房偷来的鎏金锤子,猫着腰溜进殿内。值夜的小太监昨晚被他灌了半盏灵泉酒,此刻还在偏殿打着呼噜。
"第三颗铆钉..."他蹲在龙椅前,月光透过琉璃窗棂,在青砖上投下龙形阴影。锤子落下的瞬间,铆钉"咔嗒"弹出,金瓜子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砸在他的紫金冠上"噼里啪啦"作响。
"哎哟!"他抱着头缩成一团,却见龙椅夹层里滑出个油布包,边角露出半柄剑鞘。扯开油布的刹那,泛黄的宣纸上,太上皇的字迹力透纸背:"景容吾儿:父知你喜藏兵器,特在龙椅下留寒铁剑三柄,勿让你母知晓。"
皇帝瞳孔骤缩,指尖抚过"景容"二字。他想起上个月萧景容陪他下棋时,曾无意中提到"寒铁剑削铁如泥",当时只当是文人雅谈,却不料父皇竟暗藏兵器于此。
"合着龙椅是个盲盒!"他忍不住笑出声,金瓜子顺着衣领掉进靴筒,"钱藏得,兵器藏不得?母后当年可是能单手举鼎的女中豪杰..."
殿外突然传来靴声。皇帝慌忙将金瓜子往袖里塞,却有半把漏进龙袍内袋,走起路来"沙沙"作响。他抓起油布包往怀里一揣,转身撞上刚值完夜的锦衣卫统领。
"陛下?您这是..."统领看着他沾着金粉的衣襟,欲言又止。
"咳咳,朕...朕在体验民间疾苦!"皇帝干咳两声,大步往外走,"对了,今日早朝取消,朕要微服私访!"
卯时正,朱雀大街的早市热闹非凡。皇帝蹲在街角,将金瓜子装在粗布兜里,扯着嗓子叫卖:"卖祥瑞金瓜子咯!龙椅夹层里挖出来的,摸一摸官运亨通,咬一口财源广进!"
卖豆腐脑的王大爷斜睨他:"这位小哥,吹牛也得打草稿——龙椅是你家炕头?说挖就挖?"
"不信?"皇帝掏出一颗金瓜子,在晨光中晃了晃,"看见这'景'字纹没?前朝皇室专属!"他忽然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我家主人是景王府的..."
"哟,这不是陛下吗?"夏紫月戴着斗笠,牵着装满灵泉鸡的竹笼路过,"您这金瓜子,莫不是从龙椅第三颗铆钉里挖的?"
皇帝猛地抬头,见她眼尾含笑,立刻换上委屈脸:"九弟妹可算来了!朕昨晚研究父皇的《帝王理财经》,说'财富源于民间',特来实践!"
夏紫月瞥了眼他鼓鼓囊囊的袖袋:"实践到把龙椅盲盒都搬空了?"她忽然凑近,"不过说起盲盒,您那灵泉鸡最近倒是会下彩蛋——昨儿有只鸡下了个带祥云纹的蛋。"
皇帝眼睛一亮:"真的?快拿来给朕看看!要是能批量生产,祥瑞养殖副业指日可待..."
"呱呱!"突然响起的蛙叫打断对话。皇帝怀里的油布包滑出一角,夏紫月瞥见剑鞘上的"景"字雕纹,与萧景容的玉佩纹路分毫不差。
辰时三刻,茶香居二楼雅间。皇帝咬着糖油饼,看着夏紫月递来的密报:"侯府果然在初三子时动手?朕还以为顾沉渊得等淑贵妃生下孩子呢。"
"他等不及了。"夏紫月拨弄着茶盏,"淑贵妃在冷宫全招了,刘太医已经下狱,供出迷情香是从西域商人'独眼龙'处买的——巧了,那商人正是景容安插的暗桩。"
皇帝点头,从袖中掏出太上皇的密信:"说说吧,这寒铁剑为何刻着'景'字?难不成朕的九弟,真是父皇私生子?"
夏紫月差点被茶呛到:"陛下慎言!"她压低声音,"景容的玉佩是太上皇亲赐,机关图与剑鞘纹路契合,怕是早就留有后招——您看这信的落款日期,正是景容被接入皇宫的那年。"
皇帝盯着落款"永徽三年",忽然想起那年冬天,父皇曾亲自教一个少年练剑,说是"远房表亲"。他当时只觉得那少年生得好看,却不知竟是萧景容。
"所以父皇把江山留给朕,却把兵器库留给景容?"他忽然笑出声,"也罢,朕本就不爱坐龙椅——等《女帝驯夫记》写完,这皇位就当嫁妆送你们!"
夏紫月摇头:"陛下还是先想想,怎么把金瓜子卖出去吧——您看楼下,已经有人在传'龙椅金瓜子能治百病'了。"
皇帝探头望去,只见几个老太太围着他的布兜抢购,金瓜子在阳光下闪着诱人光芒。他忽然一拍大腿:"有了!让太医院把金瓜子磨成粉,做成'皇室养颜散',专供达官贵人——九弟妹,借你的灵泉鸡当'祥瑞代言鸡'如何?"
巳时初,景王府书房。萧景容握着寒铁剑,指尖抚过剑鞘上的"景"字。剑匣里还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兵符,正是上回提到的羽林卫调令。
"太上皇当年总说我像他年轻时,"他将剑递给夏紫月,"现在才明白,他是怕朕在后宫争斗中吃亏,特意留了退路。"
夏紫月摸着冰凉的剑身,想起今早皇帝说的"盲盒论":"龙椅里藏钱藏兵器,倒像是给继位者的大礼包——不过现在还差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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