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使?”陈九疑问,其他的都有所耳闻,这个璇玑使倒是第一次听说,
“璇玑使,从老园主创立归园的时候就隐在暗中,这么多年以来,从未示人,只有在归园面临生死危机才会出现,即便是我,都没见过她的真面目。”
蓝姑冷哼了一句,显然对于这个璇玑使也有怨气。
“老头子当初倒是没说过这个璇玑使,不过既然是免费打手,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我的情况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意欲接手归园,不知。。”
“园主,从你拿到归园信物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归园的主人,即便你往日不堪,可看在老园主为我们这些人提供了一个温饱之地,这里的人也都会听从你的调动,归园,意为无归,这里的人都是没有归途的,”
陈九点了点头,他还是小看了老头子的威望,仅仅是凭着一个残玉,自己就收获了东山再起的本钱,这种奇遇可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碰到的,
“藏污纳垢,以浊映清...老头子,你倒是给我留了个好地方。”陈九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染血的残玉,
“陈缺死了?呵,死得好!从今往后,只有陈九!缺心眼的陈玦死了,涅盘的陈九,当重归其位!”
他猛地抬头,眼中不再是海王的玩世不恭,而是淬炼后的冰冷锋芒:“蓝姑,你说雀笼里,皆是遗珠?”
蓝姑微微颔首:“是,有被高门弃如敝履的贵女,有身负绝技却不容于世的异人,有背负血海深仇的孤魂...园主想从何处着手?”
陈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我要一个能鸣冤的金丝雀,她的冤屈,要够大,够响,够能震动这洛京城!她的身份,要够高,高到她的冤屈一旦昭雪,足以让某些人坐立不安,足以让我陈九的名字,不再是京畿之耻,而是...搅动风云的惊雷!”
蓝姑眼神微动,似乎早有预料。
她沉默片刻,走到墨玉书案旁,从一个不起眼的暗格中取出一份薄薄的卷宗,递到陈九面前。
“园主请看此女。”
卷宗封面无字,翻开内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清丽的女子小像,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哀愁与坚韧,旁边是几行小字:
沈知微,前户部侍郎沈文渊嫡女。
沈文渊,三年前因江南漕粮亏空案被构陷贪墨,抄家问斩,阖族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
沈知微于押解途中被老园主所救,匿于归园。
冤情核心:沈文渊实为查出漕粮亏空乃时任漕运总督现兵部侍郎周显勾结江南豪商、部分京官,疑涉安平侯府二公子陈珏所为,欲密奏弹劾,反遭构陷灭口。
关键证据——沈文渊亲笔密奏及部分真账册抄本,下落不明。
陈九的目光死死钉在“疑涉安平侯府二公子陈珏”和“漕粮亏空”几个字上!一股冰冷的火焰瞬间在他心底燃起。
陈珏!那个在祠堂里对他极尽羞辱,辱及他母亲的“好二哥”!安平侯府!真是清贵门庭,连漕粮这种国之命脉都敢伸手!
“好!好一个漕粮大案!好一个沈家孤女!”
陈九猛地合上卷宗,眼中精光爆射,
“蓝姑,告诉我,沈知微现在如何?可有胆量,随本园主...敲响这登闻鼓?!”
“沈姑娘性情刚烈,三年来从未放弃为父伸冤之心,勤练琴艺,熟读律例,只为等一个时机。”
蓝姑语气肯定,“她,是雀笼中最锋利也最隐忍的一把刀,只缺一个执刀人。”
“执刀人?本园主就是!”
陈九撑着坐起身,背上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却更添几分狠戾,“时机?本园主给她!不仅要昭雪,还要惊天动地!蓝姑,归园尘网,对此案掌握多少?那关键证据,可有线索?”
“尘网已查实部分关节,周显确是主谋之一,陈珏通过其母族舅父牵线,以安平侯府权势为担保,参与分润,数额不小,真账册抄本及密奏原本,沈大人为防不测,曾交予一绝对心腹保管。此人名唤老吴头,是沈府老仆,沈家被抄时趁乱逃脱,藏身于...洛京城西贫民窟,化名吴瘸子,以替人写信糊口,尘网已锁定其位置。”
蓝姑语速平缓,信息却精准致命。
“老吴头...吴瘸子...”陈九咀嚼着这个名字,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听着,”陈九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敲在冰冷的空气中,
“第一步,让尘网的人,立刻、马上,把那个吴瘸子请来归园!要确保他活着,把他知道的,关于证据的所有细节,像挤脓包一样给我挤干净!告诉他,沈家小姐没死,要为父报仇了!”
“第二步,让药师堂的人,给我用最好的药!三天!我只给自己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能站起来,走出去!外表可以虚弱,但气势不能倒!”
“第三步,让雀笼里最擅长妆扮易容的,给我和沈知微准备两套行头。我的,要落魄中带着贵气,狼狈里透着不屈,一看就是个有故事、有后台的落魄公子,沈姑娘的...要让她看起来,像一朵饱经风霜却依旧圣洁不屈的白莲!越惨,越美,越能激起公愤越好!记住,我们是去鸣冤,不是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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