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庄园的卧室里，德拉科已经换好了第三套衣服。
"这套会不会太正式了？"他站在穿衣镜前，手指不安地抚平墨绿色长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还是之前那套银灰色的更好？"
艾德里安靠在床头，银灰色的长发散在枕上，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慵懒的笑意。从凌晨五点德拉科第一次惊醒开始，他就这样耐心地陪着他折腾。
"都很好。"他伸手，指尖轻轻勾住德拉科的腰带，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你父亲不会在意这些。"
德拉科抿了抿唇，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安与期待："你确定手续都办妥了？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确定。"艾德里安坐起身，双手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他的颧骨，"国际威森加摩的释放令已经签署，威尔逊亲自去接人，中午之前你就能见到他了。"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但眉间的紧绷仍未消散。
艾德里安注视着他，忽然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委屈："德拉科，是你的父亲重要，还是我重要？"
空气瞬间凝固。
德拉科愣住了，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
艾德里安的表情也有一瞬的僵硬——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个过于直白的问题暴露了他心底最隐秘的不安。
"开玩笑的。"他立刻松开手，唇角重新挂上那抹完美的温柔笑意，"别在意。"
德拉科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俯身，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这种时候还吃醋，你是巨怪吗？"
艾德里安怔了怔，随即低笑起来，顺势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当两人分开时，他的灰绿色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走吧，再不出门，你父亲该以为我们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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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兹卡班的灰色高塔在海浪中若隐若现，阴冷的雾气缠绕着铁栅栏。威尔逊早已等在码头，见到他们的马车落地，立刻上前行礼。
"阁下，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的目光直接越过他，直直盯着监狱大门："我父亲呢？"
"正在办理最后的出狱手续。"威尔逊的语气恭敬，但灰褐色的眼睛在扫过德拉科时仍闪过一丝晦暗。
"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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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走廊尽头，卢修斯·马尔福站在铁窗投下的唯一一束光里。
他比德拉科记忆中消瘦许多，铂金色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依然锐利如鹰隼。
"父亲！"德拉科几乎是冲了过去。
卢修斯的目光先是在儿子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越过他，落在艾德里安身上。
"莱茵斯坦阁下。"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莫名的讽刺，"真是...久违了。"
艾德里安微笑颔首，姿态优雅如常："欢迎回来，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涌，但他选择性地忽略了——今天他只想带父亲回家。
"手续都办完了吗？"他急切地问威尔逊。
威尔逊点头，递上一份文件："只需要马尔福先生最后签个字。"
卢修斯接过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扫了一眼，突然冷笑："『自愿接受魔法部为期一年的监视居住』？"
他抬眸，灰蓝色的眼睛直视艾德里安，"这是你的意思？"
"父亲，"还没等艾德里克说话，德拉科突然上前一步，他灰蓝色的眼睛在阴影处竟闪烁着近乎哀求的光， "你快签字吧。"
话一出口，卢修斯和德拉科都愣了一下。
德拉科立刻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他马上垂下眼睫，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转头看向艾德里安。
"艾德已经尽力了，国际威森加摩的监视条款是例行公事，不是针对你。"
"是吧，艾德~"
艾德里安站在一旁，灰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在德拉科紧绷的指节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才又恢复成那副温和的模样。
他轻轻点头，算是回应德拉科的话。
卢修斯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手指慢慢捏紧了羽毛笔。
他垂下眼眸，盯着那份文件看了一会，突然笑了——那是一个完美的、毫无破绽的社交微笑，仿佛刚才的冷意从未存在过。
"当然，"他优雅地欠身，声音恢复了马尔福家主特有的语气，"是我失礼了，莱茵斯坦阁下。"
"在那种地方待久了，难免有些...情绪失控。"
他用羽毛笔利落地在文件上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您能理解就好。"艾德里安微笑，灰绿色的眼睛里盛着宽容的光，"毕竟这些年，您确实受了不少苦。"
他的语气温柔得近乎怜悯，但卢修斯的瞳孔却微微收缩。
威尔逊上前接过文件，灰褐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卢修斯，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抽动。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续完成了，您可以离开了。"
卢修斯撇了他一眼，收回手漫不经心地开始整理着袖口，仿佛没听见威尔逊话中的敌意："真是辛苦你了，督察先生。"
威尔逊的脸色变得铁青。
德拉科几步快速走到卢修斯跟前，挽住卢修斯的手臂，他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父亲，马车在外面等着了，我们回家再说。"
他的声音不大，但"回家"两个字却咬得格外清晰。
卢修斯沉默了一瞬，最终优雅地转身："当然。"
艾德里安自然地走到德拉科身侧，手指轻轻搭上他的后腰："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接风宴，希望马尔福先生喜欢德国风味的烤鹿肉。"
他的语气亲昵，灰绿色的眼睛始终落在卢修斯身上。
卢修斯微微一笑："荣幸之至。"
三人并肩走向出口，阳光从敞开的监狱大门倾泻而入，照亮了德拉科苍白但放松的侧脸。
威尔逊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那扇沉重的铁门缓缓关闭，将最后一丝光线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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