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明白,这件事越来越不简单。
父亲骑车急忙去了市医院,他很快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王琴,他吓了一跳。
王琴的脸上头上都缠着白色的绷带,就露出两只眼睛。
父亲说:“小王,是我闺女对不起你,我来替她道歉。”
王琴说:“陈叔,跟你没关系,是我和陈静安的事情——”
父亲连忙说:“小琴,你受委屈了,陈叔心里不好过,是我的原因,是我没教育好我闺女,陈叔给你赔礼道歉,是陈叔对不起你!”
王琴说:“陈叔你别说了,真的跟你没关系,是我和陈静安的事情,你不要管!”
父亲说:“我一定让静安来给你赔礼道歉,住院费我花,我对不起你,没教育好自己的闺女——”
父亲骑着自行车,找静安找了一天,也没找到。
他中午去了一趟母亲的裁缝店,母亲以为父亲是下班回来吃饭的,但父亲转身又走,没有跟母亲说静安的事情,怕她担心。
静安和静禹回到家,父亲和母亲已经回来,韩老师也在。
父亲劈头盖脸地训斥静安,让她马上到医院,去给王琴道歉。
静安说:“我不去!爱去你去!”
父亲生气地说:“你连你爸的话都不听了?你都狂成这样?在办公室打架多恶劣,那横行霸道的男的都干不出来这事,你胆子可太大了!”
静安垂着目光,不肯去医院给王琴道歉。
静禹说:“爸,我姐让王琴欺负好几次,这次忍无可忍才动手的。”
父亲说:“静安,你以前为什么不顶回去,非得等到最后这次动手吗?以前她骂你你就收拾她,她就不会有下一次。”
静安说:“我咋没收拾她?她上次往我暖壶里倒洗发水,我把她的暖壶砸了,但她这个人嘴欠,不揍她,她难受——”
父亲说:“你现在还说这样的话,你一点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王琴的父亲有权有势,想收拾咱们小老百姓,一根手指头就够了,你打架是犯法的,你还没明白吗?”
静安说:“不明白!王琴骂我就不犯法呀?王琴也打我,我脸上也被她挠了!”
母亲也劝说静安,但静安不听,她不会去医院给王琴低头认错,那打王琴就白打了。
她也不会写检讨,她认为自己没错。
父亲声色俱厉地说:“我和你妈陪着你去医院,给王琴低个头,认个错,好保住工作。单位的检讨我替你写!”
静安说:“我的事儿你们别操心!我自己出事自己担,但我绝不会给王琴认错,你们就是逼死我,我也不会认错,这是颠倒黑白,我没错!”
父亲气坏了,韩老师连忙对父亲说:“静安的事情,我来劝说她,您消消火,这件事咱们要从长计议。”
韩老师对静安说:“天要黑了,你是不是要回去接孩子放学?走吧,咱俩一起走,路上,我跟你说说话。”
父亲感激地说:“韩老师谢谢你,你务必要开导静安,一定要给王琴认个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不然就可能出大事!”
夏天天长,太阳一旦落山,天色暗下来之后,蚊子就成群结队地出没。
韩老师和静安在街道上缓缓地走着。
韩老师说:“静安——”
静安说:“韩老师你别劝我,我永远不会给王琴认错,哪怕工作丢了我也认!要不然这口气我瘪在心里,一辈子都窝囊!”
韩老师那双聪慧的眼睛,此刻似乎也蒙上一层纱,她白皙的脸庞上神情复杂。
韩老师说:“我也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我理解你,今天我什么也不劝你,你是一个成人了,只要你接受一切后果,那就无所谓。”
静安也在想,她不道歉,不写检讨书,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开除。
开除就开除,要是她真去给王琴道歉,那她在厂子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这种窝囊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过!
韩老师说:“现在,你要把一切都放下,明天要去参加比赛——”
静安一下子愣住,她把比赛的事情完全忘记了。
静安皱着眉头,说:“韩老师,我不想参加比赛了,我心情也不好,嗓子吵架也喊哑了,去参加比赛也取不上名次——”
韩老师忽然站住了,一双眼睛凝视着静安:“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静安吗?”
静安说:“韩老师,我还是静安呢!”
韩老师说:“我认识的那个静安认准一个目标,就一直往目标的方向走,不会三心二意,你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静安吗?”
静安知道韩老师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说:“我是担心唱得不好,被人笑话。”
韩老师说:“我问你一件事,你想不想唱歌?”
静安说:“想——”
韩老师说:“那你就去唱。唱歌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想,谁也保证不了自己唱的每一首歌都动听,你只管唱,成败与否交给老天。”
静安答应韩老师,明天会准时参加比赛。
韩老师也答应静安,她会去电影院给静安鼓劲加油!
和韩老师分手后,静安身体里好像又充满了力量。
韩老师这个人,虽然长得单薄,人也苍白,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但是韩老师的身体里充满了能量,她就像打气管子,几句话,就给静安干瘪的车轮里打满了气!
静安决定去唱歌,管她什么名次不名次,这也是一次体验,一次经历,一次跟别的参赛歌手学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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