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静安要跟你离婚,我闺女以后要是再提离婚,我肯定不拦着!赶紧让你们离!”
电话,突然在此刻响了起来——
九光连忙抓起电话,里面传来静安的声音:“冬儿回去了吗?”
九光生气地说:“你还管孩子的死活?你自己在外面玩个痛快,你还管我们爷们儿的死活?”
静安也生气地说:“谁在外面玩?我是在外面工作,你不也是到外面工作吗?怎么出事了就怨我一个人?”
九光的话越来越难听:“那你就在外面工作吧,我不拦着你,这个家你也别回了!”
静安说话也难听:“你以为我愿意回去?我要不是看在冬儿的面上,我一天都不想回去!”
母亲从九光手里接过电话,生气地说:“静安你干啥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静安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就缓和了口气问道:“妈,冬儿没事吧?”
母亲说:“没事儿,在你婆婆小铺呢,你咋还不回来呢?”
静安在母亲面前绷不住了,啜泣着说:“妈,我腿受伤了,缝了几针,在医院呢——”
三院走廊,静安坐在长椅上,手背上扎着针在挂吊瓶。
李宏伟坐在一旁,忧心忡忡的注视着静安。
李宏伟说:“你跟九光说话,要好好说话。”
静安擦掉脸上的泪水:“没法好好说话,想起他过去那些事,又听见他说这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宏伟说:“两口子不能总是吵架,那日子怎么过呀。”
静安说:“我早就不想过了。”
田小雨从外面进来,抖着手里的伞,伞沿下落下一层雨珠。
田小雨把伞收了。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看到走廊里李宏伟和静安坐在一起说话,她快步走了过来。
李宏伟见到田小雨,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咋来了呢?不是不让你来吗?”
刚才,田小雨给李宏伟打传呼,李宏伟给她回电话,说在中医院。静安的腿受伤了,他陪着静安打完吊瓶就回去。
田小雨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塞到李宏伟手里,嗔怪地说:“你没吃饭呢,胃不饿完了吗?”
李宏伟笑着接过饭盒,饭盒还是热的。
他说:“谢谢媳妇儿,给我带的啥?”
李宏伟打开饭盒,看到里面是香喷喷的白米饭,绿莹莹的油菜,油汪汪的红烧肉。
李宏伟抽了下鼻子:“真香啊——小雨,你吃了吗?”
田小雨说:“我吃过了,静安吃没吃?”
李宏伟也问静安吃没吃呢。
静安说:“我吃过了,小哥你快吃吧。”
静安羡慕地看着李宏伟和田小雨,这才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这才是相濡以沫吧,这才是婚姻该有的样子!
这时候,大厅里又进来一个人,静安连忙向门口望去。
来的人不是九光,是穿着一身皮夹克的葛涛。
葛涛看到大家在走廊里,他走了过来,脱下夹克,抖着夹克上的雨水。
葛涛的寸头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葛涛伸手抹了下头上脸上的雨水,一双眼睛眯缝着,打量田小雨:
“你咋来了呢?”
田小雨说:“给宏伟送饭来了,他还没吃饭呢。”
葛涛说:“我还没吃呢,你也不想着我点。”
李宏伟手里的饭盒已经吃掉一半,他递给葛涛。
葛涛也不嫌弃,拿起饭盒就吃。问了李宏伟一句:“伤的那些人咋样?”
李宏伟说:“两个住院的,剩下的在病房打吊瓶呢。”
葛涛瞥了一眼坐在长椅上打吊瓶的静安:“你不是没事吗?”
李宏伟说:“别提了,她右腿肚子划了一条大口子,缝了八针。”
葛涛又瞥了静安一眼:“不是钢筋铁骨吗?咋还受伤了呢?”
静安瞪了葛涛一眼。
当王胖子给葛涛打电话的时候,葛涛吩咐王胖子,不许叫救护车。
当葛涛开车来到出事地点,他把人分成三伙,分别送到三个医院就医。
要知道,小城里市医院是医疗方面最好的,其他两个医院都比不上市医院。
尤其三院,一般都是没有钱的农民到城里看病,才去三院。
再说,三院主要是看牙,这些受伤的人拉到三院去,这不是扯犊子吗?不耽误了吗?
葛涛这个人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怕扩大影响,长胜被封了。怕事情传出去,引来同行的笑话。
葛涛见静安不搭理她,又说:“我今天在工地看到你对象了,你受伤,你对象没来看你呀?”
静安不知道葛涛去工地干什么,她还是没有看葛涛,也没有说话,跟这个人,她已经懒得说话。
那天在舞厅的办公室里,他那么对她,那就是不尊重她。
葛涛面对田小雨的时候,虽然也一脸无赖的模样,但他跟田小雨说话是不带啷当碎的,不会说粗话,那就是尊重田小雨。
静安现在对葛涛没有一个好脸色,也懒得和他说话,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管。
但又觉得在葛涛面前低头,这不行,无论什么时候,她在葛涛面前都要昂起头。
静安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吊瓶。吊瓶已经打了一半,再有一个小时,吊瓶打完她就可以回家。
只是,又和九光吵架了,她应该回哪个家呢?
回娘家?那是娘家,不是自己的家。
回九光的家里,那是九光的家,也不是静安的家。
静安自己的家在哪里呢?她感到惶恐和不安,不知道回到九光的家里,面对她的是什么?
大厅里又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影向走廊匆匆地走来。
静安不用抬头,听脚步声也知道,那个人是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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