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末的一天,母亲家里来了两位女客人。
一个是十八九岁的姑娘,另一个20出头。
两人打着花伞,提着两兜水果,站在门外敲门。
母亲打开门,狐疑地看着两个陌生的姑娘,她们不像来做衣服的。
母亲问:“你们找谁啊?”
年纪大一些的姑娘说:“大娘,这家姓陈吗?”
母亲说:“是啊,我家姓陈,你们找谁?”
年纪小的姑娘连忙问:“陈静禹在家吗?”
母亲说:“哦,你们找静禹啊,静禹上学了,没放学呢,你们等他放学再来吧。”
母亲隐隐地有些担心,怕儿子在学校又惹祸了。
年纪大的姑娘说:“大娘,我们其实是找你。”
母亲愣住了:“找我?我不认识你们呢?”
年纪大的姑娘说:“大娘,我妹妹是静禹的同学田小雪,我们来看看您——”
这两个客人,是田小雨和她的妹妹田小雪。
母亲把两个姑娘让到房间里,倒了两杯茶水,有点忐忑不安。
田小雨说:“大娘,我妹妹以前跟静禹同桌,去年寒假前,静禹往我妹妹书桌里塞耗子——”
母亲看着田小雪,惊讶地问:“静禹又往你课桌里塞耗子了?”
田小雪笑了,笑得很腼腆,连忙摇头。
母亲纳闷:“那你们这次来是啥意思呢?”
田小雨说:“我们就是来看望大娘的,对了,陈静安,大娘认识吗?”
母亲又是一愣:“那是我大闺女,怎么了?”
田小雨笑:“大娘,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静安跟我们家宏伟是一个车间的——”
母亲好像明白点了:“哎呀,你莫不是宏伟的新媳妇?”
田小雨说:“大娘,这回咱们是一家人了吧?”
李宏伟结婚,母亲和父亲提前一天去吃的酒席,结婚正日子那天,母亲没去,所以她不认识田小雨。
田小雨说:“我妹妹跟我提起过静禹,我一听,静禹,静安,是不是一家人呢,就过来看看您。”
母亲心里还有疑问,就因为这点事,两人过来串门?
田小雨跟母亲随意地拉着家常,她说:“静安工作咋样?她女儿挺大了吧?”
母亲说:“可别提了,静安这工作三班倒,经常上夜班还要回去给孩子送奶,闹不闹心呢?大半夜的走,我们做父母的,跟着提心吊胆——”
田小雪在一旁插话说:“大娘,那就让静安跟我姐夫说,调到正常班呗?”
母亲说:“普通的正常班,不算一线,要是厂子再裁员,就容易被裁下来。”
田小雨说:“哦,静安这么难呢,大娘,也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母亲连忙问:“你咋帮忙?”
田小雨说:“我爸在工业局当局长,把静安的工作调一调,应该差不多。”
母亲惊喜:“哎呀,闺女,那你可帮个了我们静安大忙了,让大娘咋谢你呢?”
田小雨微微一笑:“咱们都是一家人,谢啥呀,我今天来,其实,也想请大娘帮个忙——”
母亲连忙应承:“你说吧,让大娘做啥,大娘肯定帮你!”
母亲以为田小雨是来求母亲做旗袍的。没想到,田小雨接下来说的话,让母亲目瞪口呆。
田小雨说:“大娘,我妹妹在学校学习不错,但她一到考试就紧张,一紧张就影响正常发挥。再有一周就进考场,我妹妹现在一听考场两字,腿肚子就哆嗦——”
田小雪羞红了脸,低着头,坐在田小雨身边。
母亲望着田小雪:“她咋得这么个毛病呢?”
田小雨轻轻地叹口气:“大娘,你不知道,我和妹妹都是没妈的孩子——”
说到这里,田小雨眼圈红了,田小雪吧嗒吧嗒掉眼泪。
母亲心里一酸,拿了毛巾给田小雪擦眼泪。
田小雪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母亲:“大娘,不知道为啥,我一见到你,就可亲了,就好像回到我妈身边——”
母亲哪受得了这些话,连忙说:“别哭了,别哭了,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田小雨连忙对田小雪说:“小雪,你就认大娘做干妈吧。”
小城里有这个风俗,田小雪就仰头看着母亲:“我叫你干妈,行吗?”
母亲望着眼泪汪汪的田小雪,说不出拒绝的话。
田小雪就一下子抱住了母亲,哭着说:“干妈,干妈——”
母亲的心软了。
田小雨说:“大娘,我求你的事,你可能也知道了,就是让静禹在考试的时候放点水,我妹妹坐在他后座,让我妹妹看看就行。”
母亲不太懂这些:“听说都要重新分座位,能坐到一起吗?”
田小雨说:“都安排好了,只要静禹答应就行。”
母亲就答应下来。
田小雨和田小雪走了之后,母亲也渐渐地冷静下来,好像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晚上,静禹回来,听说了这件事,气得把田小雨姐俩拿来的苹果,都扔到院子里。
父亲得知此事,也抱怨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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