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垂眸看着她,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息,忍不住将她往怀里拥了拥,缓缓收紧手臂,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太用力。
低下头,在她额间落在颤抖的吻。
这一世,他只想远远护着她一生周全。
只要她好好活着,他可以舍弃一切。
萧景渊闭上眼,这一次,获得了难得的平静。
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
沈霜宁便是在这个时候醒来。
结果竟发现自己被男人圈在怀里,而她的手居然也抱着他,一条腿还跨在他身上!
鲜有人知道,她平日自己睡觉时有个习惯,就是要抱着点什么才能安稳入睡。
可便是上一世,她与萧景渊同榻而眠时,也都是规规矩矩,从未如此逾矩,更没有这么随性的时候!
何况还是眼下这般险境未除的境况......
一定是昨夜太累,睡得太沉了!
沈霜宁小脸被迫埋在他胸口,僵着不动,抬眼想看看萧景渊醒了没,却愣了神。
往日总是一丝不苟的萧景渊,此刻清隽的面颊上沾着灰,玉色发冠歪到一侧,几缕乱发贴在颊边,唇线平直,眉头轻蹙着。
原来他也很狼狈,并不比她好多少。
沈霜宁在心里嘀咕,说要喊她起来的人,自己却睡那么沉。
她收回视线,怕惊醒对方,于是小心翼翼、慢慢地将腿收回。
若是被姓萧的知道她这么放肆,指不定还以为她勾引他呢,沈霜宁是万万不想让他误会的。
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把腿收回来,但还有一只手搭在他腰间。
沈霜宁微微咬着唇,像抽丝般,慢慢地将那只手抽回来。
她忍不住心想:横竖她已把手脚都收回来了,抱她睡觉的人是他,没理的那个,自然是他萧景渊。
然而,还没等她完全把手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就紧了紧。
紧接着头顶落下一个低沉而倦怠的嗓音。
“别动。”
“再睡会儿。”
带动着胸腔微微的震动,一下撞进了沈霜宁耳中,刹那间仿佛有电流游走全身,瞬间从头麻到了脚。
沈霜宁险些跳起来。
萧景渊却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很放松,又似是长舒了一口气,下巴抵在她头顶发间,搭在她细腰的手指轻轻摩挲,像是给猫儿顺毛似的。
沈霜宁僵了片刻,柔嫩的耳垂染上薄红,但转念一想,姓萧的该不会又认错成了“前世”?
这么一想,沈霜宁又有些恼了,抬手用力推了推他。
“萧景渊。”她连世子都不喊了,语气透着十足的不悦。
“快醒醒,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
于是萧景渊慢慢睁开了眼眸,看到她恼羞成怒的神情,他眼底似是掠过了什么,便沉默地松了手。
方才那点微妙的氛围瞬间消散了。
沈霜宁几乎是立刻就远离了他,径自站在了一旁,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裳。
萧景渊则坐了起来,一条腿曲着,揉了揉发酸的右臂。
洞外天光透过藤蔓缝隙洒进来,不时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不远处的小火堆也已熄灭,隐隐冒着点白烟。
沈霜宁余光注意到了萧景渊的动作,才想起来他用胳膊给她垫了一整晚,一时间心底又莫名软了几分。
这人是挺讨厌的,但好歹昨夜救了她,还给纡尊降贵地给她生火烤兔肉,不离不弃。
那......被他占点便宜也没什么,就当是扯平了吧。
于是她主动开口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萧景渊的外袍被用来垫在地上,身上只余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昨夜一番折腾下来,难免染了些污泥草屑,可穿在他身上,偏生不见半分狼狈,反倒衬得那身清骨愈发挺拔。
端坐在这狭窄逼仄、满是潮湿寒气的山洞之中,气定神闲浑如在镇抚司办案一般无二。
萧景渊闻言掀了眼帘望向她,沉吟半晌,道:“那些人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再等半刻钟,我在林中留了记号,只有我的人能看懂。”
沈霜宁点点头,没再多问。
只是出了刚才的事,眼下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再加上这山洞里的空间本就有限,两人之间隔着不过三尺距离,呼吸相闻间,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微妙。
像初春湖面未化的薄冰,轻轻一碰就晃。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她的局促,萧景渊起了身,竟打算就这样出去。
“你去哪?”沈霜宁忙问道。
萧景渊眉眼沉静:“我去探探外面的情况,你待着别动。”
不等沈霜宁开口,他便拨开遮挡洞口的藤蔓和荒草跨出去了,又回身掩盖好才离开。
他留了匕首给她自保。
......
却说裴执这边,寻了整晚也没有找到人,眉眼里不由染了几分戾气,只是旁人看不出来。
一身浅色的衣袍上染了清晨的雾气,被晨雾打湿似的,透着凛凛寒气。
他勒紧缰绳停在原地,只因对面岔路口来了人两拨人马。
对方策马而至,其中一方没有任何收获,另一方却有了新的发现。
“少师大人!”为首之人翻身下马,拱手回禀。
“西南坡底发现两具禁卫军尸首,是护着沈四小姐的人!那二人一个是中箭而亡,一个是被匕首割喉,伤口皆在致命处!”
“只是......并未发现四小姐的踪迹。”
裴执当即沉声道:“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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