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昱疑惑不解。
萧业隔着案几在席上跽坐下来,品了口茶后,缓缓道:
“一,告诉我,我只是一个棋子,梁王随时可以弃我;二,告诫我,论阴谋诡计,我之上还有他;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陷陛下于不义!”
魏承昱听后似有所悟,又问道:“那现下怎么办?百官皆要父皇治你重罪,你又杀了秋松溪的人,算是撕破脸了!”
萧业脸上并无愁闷之色,他瞥了眼地上的尸体,淡然道:“殿下放心,如今主动权在我!”
魏承昱不明白,这种情况下,萧业的自信与乐观从何而来?
萧业没有细说,让吉常与樊兴将那具尸体仍装回船上,与魏承昱告辞后,在深沉夜色的遮掩下,回到了萧府。
孟院公一见到萧业,便面露焦急道:“公子,还没有消息。”
萧业颔首,脸上不急不躁。谷易被他派出去配合范廷捉拿“流民失踪案”的元凶,他相信一定会满载而归!
果然,他刚刚换好官袍,谷易就回来了。
“公子!事成了!”
萧业的精神为之一振,连忙问道:“抓了何人?”
“张极化和廖宗佑!”
萧业听了,脸上现出笑意,又问道:“容娘呢?”
“抓捕之前,暗中被我们的人接应出去了。”
“尸体呢?”
“全都被范廷掘了出来!”
萧业嘴角上扬,一贯清冷的眸子也有了笑意。
主动权,他拿在手里了!
来到大理寺,范廷已将物证整理完毕,交由萧业过目。
其中有个账册,上面十分详细地记载了谁人于何时来过张家别院,是否伤及人命,伤了几条人命。
范廷咬牙切齿道:“大人,这是从张家别院搜到的账册,比对了字迹是张极化所写!
这群下流无耻之徒,穷极龌龊之能事!别院中不禁搜到各种禁药,还在院后的荒山上挖到多具被折磨致死的女子尸体!”
看着账册,萧业冷笑一声,记得这般清楚,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着三班捕头,将这册上所记之人,一个不落、全部押至府衙!”
“诺!”
范廷听了指令,立时前往捕快房传令。
寂静的夜里,大理寺的捕快鱼贯而出,气势汹汹前往各府拿人。
不管是高官大户,还是侯爵勋贵,当真一个不落地全都提来了,长平伯爵府的叶明成也在其中。
站在大理寺的抄手游廊下,萧业远远望着被押进来的锦衣华服、依旧豪横不已的勋贵子弟们,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秋松溪就会知道他手中到底握着什么筹码。
待所有在册的嫌犯一一缉拿到案后,萧业让人将大门紧闭,并嘱咐范廷将嫌犯分别羁押,以防串供。
接着,又从幸存的受害女子口中盘问了案情。
不多时,大理寺外传来阵阵吵闹声。门房前来禀报,门口被各府马车堵得水泄不通,众位官员吵吵嚷嚷有硬闯之势!
在大理寺捕快拿人之时,涉事的官宦权贵刚从白日的骚乱中缓过神来,纷纷不明所以,只觉冤枉无辜。
有的大臣甚至是在皇宫外请旨“严惩萧业”时,听说自家子侄兄弟被萧业抓了!
登时怒火冲天,义愤填膺,纷纷以为萧业挟私报复。随即纠结一起赶往大理寺,势必要萧业给个说法!
萧业听了,只道:“让他们再吵一吵,吵累了再开门。”
门房听了,自是如是处理,任外面翻了天,只做耳聋眼盲。
“大理寺不开门,我们就撞进去!”
“对!来人,给我把门撞开!”
门口讨说法的官员们眼看叫不开门,纷纷招来家丁们想要硬闯。
就在形势紧张之际,大理寺少卿钱必知匆匆赶了过来。
“诸位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钱必知转着圆胖的身子左右周旋。下午百官才在殿前恳请陛下严惩萧业,萧业傍晚就抓了他们的子侄兄弟,任谁看,都像是构陷报复!
兵部尚书廖明章回头瞥了一眼刚刚挤进人群的钱必知,“哟!是钱少卿,怎么?是萧业让你在此拦我等?”
钱必知慌忙拜道:“哎呦!廖大人,莫要误会!下官岂敢阻拦诸位大人啊,下官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恐怕这其中有些误会,特来查探清楚。”
“好啊!既然说是误会,那就让萧业出来!向诸位大人解释清楚,他这般挟私报复,到底是何居心?”一位刑部的官员驳斥道。
“是啊!让萧业出来!”
“萧业闭门不见,定是做贼心虚!我等明日再去陛下面前请求公道,与其不死不休!”
“何至于此啊!诸位大人,待下官…”
钱必知赶忙劝阻,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回呛。
“何至于此?钱少卿,感情不是你的家人,你必然无所谓!”
“他也是大理寺的人,与他说这些作甚!”
一时间,众位大臣的怒气再被点燃,见不到萧业,便逮着钱必知一顿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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