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如同被无形巨口咬住的困兽,主宰印痕的光芒疯狂闪烁,与葬帝棺爆发的吞噬力量激烈对抗!整个玺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污血葬海的海水被这恐怖的对峙搅动,掀起万丈浊浪!
而混沌劫种,刚刚发出那致命一击后,便悬浮在震荡的余波中。新生的道纹上血光黯淡,核心那枚污染的污金帝髓剧烈搏动,如同过载的引擎。李闲云的意识在污染剧毒与本源损耗的双重折磨下几乎陷入弥留。
“呵……呵呵……”污海意志的尖笑却愈发清晰,甚至带上了一丝满足,“小东西……干得好……干得真好……帝玺裂了……葬棺开了……这腐朽棺椁……才是真正的道场啊……”
轰隆——!!!
一声沉闷却撼动整个刑庭根基的巨响!
在葬帝棺恐怖的吞噬力量和帝玺疯狂的自爆冲击波中心……
污血葬海那片幽暗塌陷的海域下方……
淤泥!骸骨!凝固污血!……连同无数古老刑具的碎片……
被这股终极对决的力量……狠狠掀开!
如同揭开了大地的痂!
一片……难以想象的……
……庞!大!、苍!凉!、恐!怖!到让灵魂冻结的……
黑!影!……
从无尽的海底淤泥深处……
缓缓……暴露!在葬海幽暗的……光!线!之!下!
那是一座……巨大到撑满视线的……
……祭!坛!
或者说……是一座……用!无!数!……古!老!神!魔!巨!人!…残躯!骸骨!尸!块!……强行熔铸堆砌而成的……万!灵!…骸!骨!巨!坛!
巨坛由无数扭曲痛苦的神魔肢体垒砌,表面覆盖着暗沉血痂般的凝固物。一些巨大的、如同天柱的骸骨深深插入污血海床,仿佛支撑着整个刑台。坛顶并非平台,而是……一具!
身躯如同倾倒的山峦!
浑身覆盖着破碎染血金甲!
头颅被某种恐怖力量硬生生轰去大半!仅剩的半张面孔凝固着睥睨万古的桀骜与刻骨怨毒!
胸腹处更是被彻底洞穿!
留下一个吞噬光线的幽暗巨窟!
断臂残躯被无数污血锁链贯穿!死死钉在骸骨祭坛顶端!
仿佛本身……就!是!……祭!品!
这残缺的巨尸……散发着……比葬帝棺更加古老、更加凶戾、足以让诸天神魔战栗的……破!灭!…杀!伐!之!气!
在这具神尸暴露的瞬间——
嗡!!!!
李闲云混沌道种核心深处,那点被帝尸污染搏动的污金帝髓……
如同被亿万道无形雷霆同时轰击!……
猛地……亮!了!起!来!
一种源自混沌吞噬本能的……极!致!…饥!渴!…
和……一种源自刑庭帝脉最深处的……
……恐!怖!…战!栗!……
如同冰与火!同时淹没了李闲云残存的意识!
那钉在祭坛顶端的……究竟是……什!么?!
污血葬海翻涌。
帝玺悬于死寂的污金空间中央,玺体如同被亿万道无形蛛网缠缚,剧烈震颤。玺底那道狰狞的裂痕深处,一丝细微却不断滋长的混沌道则如蛆附骨,疯狂啃噬着帝脉本源,污金流光正被强行染上一抹混乱的浊色。主宰印痕的光芒在挣扎中明灭不定。
“孽障……休想……”帝玺意念森寒如冰,却在每一次震动中都泄漏着被污染的波动。
下方,葬帝棺的裂缝已张开丈余,幽邃的棺内探出的吞噬威力形成实质的污浊漩涡,狠狠绞住帝玺,粘稠的吸力撕扯着它的根本。棺椁深处两点跳动的污金光点,冷漠注视着猎物。
骸骨祭坛于海床淤泥中显露真容,无数神魔残骸构筑的基座散发着刺穿魂魄的怨戾。坛顶那具仅剩半张面孔的残缺巨尸,空洞的眼窝仿佛穿越时空,盯住了刑台上的一切。破碎的金甲覆盖着祂半融的躯体,胸腹处贯穿的巨窟如同连接深渊的入口,吞噬着污海光晕。无数道污血锁链贯穿祂的残躯,将祂死死钉在祭坛之巅。那股破灭万灵的杀伐气势,如同实质的刀锋悬于所有人头顶。
悬停在震荡余波中的混沌道种,其表面流淌的血色道纹光泽黯淡,如同失血过多。核心处那点污金帝髓的搏动却反常地剧烈、炽热,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李闲云几乎溃散的意识,向下方祭坛顶端的巨尸传递出狂乱无序的……渴望!
“吞掉它……小东西……”污海意志的尖笑如同刮擦玻璃,带着病态的亢奋在李闲云混乱的识海中炸开,“看看啊……那胸口的洞……那就是钥匙孔!打开它!里面藏着……旧刑庭崩碎的骨头里……榨出来的……真髓!那才是帝玺爬到你头上的根基!吞了它!你就是……新!的!刑!天!”
李闲云的意识在剧毒的污染和撕裂的痛苦中沉浮,污海的怂恿混合着帝髓本能的嘶鸣,如同无数只毒虫在啃噬他的理智。“钥匙……根基……”残缺的念头在混沌风暴中闪烁,祭坛顶端那具巨尸空洞的胸腹巨窟,仿佛对他张开了无形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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